方黎似乎心情也挺烦躁的模样，手上的力道竟然有些重，我下意识地哎呦一声缩回手，心说我之前每次踢他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狠过。
大约是因为我吃痛的声音方黎回过神来，耷拉下眉梢对我歉意地笑笑，“没事吧？”
我瞥了眼手上开始泛起的红印，心想其实有事的应该是方黎，也不知道他这边又出现什么状况才会影响到他的情绪。不过当他继续追问许穆的车祸时，我对他那些担心顿时消去很多，既然还有心思八卦，就算有事也应该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方黎提问的十分有技巧，给我种同行出现在面前的错觉，步步紧逼之下最终我还是举起白旗摆出无比大方的姿态，说你直接问重点吧，我绝对都如实告诉你。
他竟然露出副不相信的模样，“真的假的？这么容易就松口不像是你啊秦絮。”
我瞪着故意做出夸张表情的他，有点不耐烦的开口，“你想不想听了，不要耽误我时间。”
方黎赔着笑回答想想想，最后问出的问题和我在心里盘算的几乎没有什么差异，大概就是不是意外吧是不是背后有人操纵这类的，其实都是他已经得出答案的东西，只不过是在我这里又求证了遍。
鬼使神差的，我对他隐瞒了白是珩有涉及到的那一段，也不知道是在担忧什么，仅仅告诉他许穆约高雅姐见面而已，没有让白是珩以任何方式出场。
听到最后，方黎都扯起嘴角冷笑着，“因果循坏，真是令人不得不信的东西。”
我默默回以一个难看的微笑，什么也没有说，因为搜肠刮肚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语。
气氛在彼此的沉默中逐渐变得尴尬起来。
说来也奇怪，我今天仿佛和方家兄弟二人都犯冲似的，不但和方屿相处时有冷场，到一向没心没肺的方二少爷这边竟然也走沉默是金的路线，也说不好是我的心情影响了态度还是态度影响到我的心情。
许穆的事情固然让我很烦躁很头疼，可就好像是方黎刚才形容的那样，确实是有因有果。假设当初不是许穆他自己亲手埋下隐患的种子，现在也不会有这场车祸的发生。
也许那样的许穆不会出名，也没有什么金钱，可他会好好地活着，脚踏实地的呼吸。
不过这大约不是许穆所憧憬所希望的生活，我们还是朋友的时候他就无数次表达过自己不愿平平淡淡了此一生的想法，那时候我举双手赞成来着，只有叶昊没有任何回应，还嘲笑我们是两个未经世事的小孩子。
在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叶昊的意思，也觉得当初的自己可笑起来。说起来现在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什么风波都不要有，什么轰烈都不要出，安安静静平平淡淡让我生活下去，让我身边所有人生活下去。
最后还是我打破沉默，问方黎说你是怎么认识刚才那批人的，看起来不像是会你有交集的啊。
方黎笑起来，可竟然有几分自嘲的意味，然后抬手朝病房方向指了指，“为什么会认识？因为那些人都是来看汝晴的，而且之前已经来过一次了。”
周汝晴？
我愣了愣，心说她竟然有这么大的面子啊。知道周汝晴这个小姑娘也很久了，但我似乎对她的家境背景丝毫都不了解，也是我没有去了解的必要。现在听方黎这么说，出于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和方黎打交道的人身份基本上都大概维持在一个水平线上下，更不要说是青梅竹马了。
不过那些人应该已经进周汝晴的病房了吧，只留下那小姑娘一个人应付似乎不太好，于是我抬眼看向依旧悠悠然的某人，“你现在不在病房里陪着周汝晴合适吗？留人家单独和那么多政要周旋？”
方黎很无所谓地耸耸肩，“汝晴的爷爷在，我出现反而不合适。”
周汝晴的爷爷？
哦，我很久之前似乎是听到谁对我提起过的，还是周汝晴自己在对话中说到过，她是好像有个非常非常疼爱她的爷爷，而且好像也是位极其有身份的人物。眼下想想，没有身份才是不可能吧。不过身份应该比我之前无意构思的还要显赫罢了。
看着阵势像是爷爷刚回来不久，所以才会有类似倾巢出动的一幕，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趣方黎，“你现在算是被驱逐出境了？好歹还是要在老人家面前出现的吧。至少刷一下存在感。”
第二百一十九章 因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