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拉着司徒彻来到一个帐篷,帐篷里大大小小住了十几个人,因为是夏天,这些人许久没有洗过澡,帐篷里的味道着实不怎么好闻,司徒彻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大夫,帮她看看。”地上躺的妇人瘦的不成样子,出气多进气少,恐怕是活不成了,但是看到小男孩期待的眼神,这样残忍的话司徒彻还是没有说出来。
“王爷,恐怕不行了。”大夫诊脉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我娘要死了吗?”
小男孩抬头望着司徒彻,神色有些木然,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跟司徒彻说话。
“别难过。”司徒彻不会安慰人,更不会安慰小孩子,宫里那一位年龄尚小,心智已经足够成熟,不需要他哄。
“能不能别把我娘扔到天坑里。”小男孩沉默了一会,嘴唇动了动,小声说到。
“天坑?”司徒彻捕捉到一个陌生的字眼,蹲下了身和男孩平视。
“什么天坑?”司徒彻问。
“就是……死了的人都要扔在那里,没死的,咳嗽的也要扔进去。”小男孩茫然的揉了揉眼睛,眼泪已经争先恐后的流下来了。
流风和司徒彻对视一眼,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你叫什么名字,能给我们详细说一说天坑的事情吗?这个糖给你。”流风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小男孩怯生生接过去。
司徒彻的眼光却放在了糖身上。
流风摸了摸鼻子,果然什么事情都逃不过王爷的法眼。
“是王妃给的,还剩一颗了。”流风将最后私藏的一颗糖给了司徒彻,司徒彻理所当然的接过去。
这是魏榕湘实验室抽屉里的一罐阿尔卑斯糖,有时候魏榕湘做手术太累了,就会含上一颗,怕放得太久过期了,魏榕湘换了包装纸,给流风流萤等人都分了些,也给司徒彻留了,只不过那时候他们两个刚吵架,和好以后,司徒彻又急匆匆来了梁县,糖忘了给。
“我叫年年……”
流风贴心的将糖剥开,喂到年年嘴里,司徒彻几人回到帐篷,听年年说天坑的事情。
天坑就在梁县城外二十里的地方,是一个自然形成的大坑,据年年所说,只要难民里有身体虚弱,或者受了风寒的人,周康直接下令把人打晕扔进天坑里,等天坑里的人到了一定数量,倒上汽油一把火烧掉。
里面还有很多人并没有死,就这么被活活烧死了。
“这个周康,这是畜生!”流风听完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
“哥哥,我娘是不是也要去天坑?”年年嘴里含着糖,小声问到。
“不用,我们会安葬了你娘的。”司徒彻不知道小小的年年明不明白其中的区别,顿时生出一种无力之感,这次的水患里,像年年这样的孩子应该很多,有些他能救,有些他来不及救。
“王爷,王爷且慢,草民有事禀告。”方才给年年娘亲诊断的大夫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
“王大夫,怎么了?”流风问。
“王爷,草民在难民处看了一圈,有三分之一的人,和年年娘亲的病状相似,草民怀疑,是瘟疫。”
第134章 瘟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