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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从贼,也先保全自己,不要触怒黄巾贼,先出狱再说。
      汤虎啊,你也算用心良苦了啊。
      张昭心中感慨,却愈发黯然神伤。
      只是大错已铸,自家的性命安危比起张氏的百年清誉,又何足挂齿?
      谷  他对着汤虎点了点头,却缓缓从怀襟中掏出一根簪子,那是他从自己的高冠中取下来的。
      是啊,事已至此
      唯有一死明志了!
      见到张昭的动作,再看见对方眼中的决然,汤虎顿时便反应过来,心中一沉,连连摇头示意不可。
      却见张昭同样摇了摇头,却已是缓缓举起了手。
      这可如何是好!
      有王政等人在旁,汤虎又不能把话挑明了说,但刚那段话已是费尽脑汁想了出来,若是劝不动张昭,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正心急如焚时,却是突然灵机一动,握住张昭的那只手登时加力积分,同时语气急促地道:“老爷,潘、文等几位家主,还在外面等着和您一起庆功呢!”
      他这话如同一个霹雳,让张昭登时浑身乏力,身子立刻便软绵前倾,险些便要叩地。
      吾怎么忘了,还有这群人呢!
      张昭心中突然感到一阵绝望。
      他自己也是望族出身,太清楚这些人的嘴脸了。
      助王政破城是他张氏牵的头,是他张昭提的议,即便现在知道攻城的是黄巾贼而非袁术军,这些人投贼也毫无压力。
      日后只需众口一词说是受他张昭所欺,便能让家族此时无损,日后亦声名无碍。
      而这,也便是等于说,即便自己自尽,这盆脏水张氏和他,身前死后都是万万躲不掉的!
      可,除了这个法子,他已是无计可施了啊。
      心灰意冷之下,浑身愈发无力,只听细细的一声哐当,手中的簪子却是已摔落在地。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王政尽收眼底,不由若有所思。
      而同时间,汤虎确是眼中闪过一丝喜事,又道:
      “老爷之前说过,将军酝大才,抱大器。汤虎亲眼所见,果真如此啊。”
      汝何出此言?
      见汤虎突然把自己对袁术的形容词放在王政身上,张昭心头涌出万分诧异,眼光立刻抬去,见他又微微点了点头,眼角向右侧瞥了瞥,不由心中一动。
      汤虎是个有见识的,他这是
      很好看这支黄巾贼
      或者说
      是这支贼寇的首领,那个天公将军?
      想到这里,张昭忍不住心中好奇,也循着同一角度望了过去。
      甬道之上,正站了一个少年将军,面容普通,却有着说不出的勃勃英武之气。
      此时对方负手而立,正在俯视着他。
      牢狱处于地底,没有什么光亮,幽幽的火光,晃荡出重重暗影,似是随着少年的呼吸带出震荡的波动,仿佛玄色的涟漪。
      而这玄色涟漪更主动般地蔓延到了少年全身上下,宛如给他披上了一层威严肃穆的甲胄。
      骤然间,张昭生出错觉。
      仿佛年少时所读的诗经,文史里所形容的那些巍峨场景,突然走出了文字,跃出了竹简
      鲜活地、生动的、出现在了这方牢笼之外,大狱之中。
      那是《诗经小雅》里的“出车”章。
      赫赫南仲,玁狁于襄。
      既见君子,我心则降。

75、既见君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