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拉住他,我也想揍人,但这是四楼,齐胖子失手让老头摔下去会出事的。
我叫了两声,老头没反应,就在窗台上一动不动的蹲着,我以为这孙子在跟我装死,我顺手起床头柜上的半杯凉水,就泼了过去,泼在老头的脑袋上,叫道:“喂,老东西,你蹲在装什么孙子,快滚下来,你要是再不下来我报警了。”
老头还是一动不动,好像没听到我的话一般,风吹得窗框和玻璃碰撞的哗啦哗啦的响。
我有点窝火,这老小子不请自来大半夜的蹲在窗台上把人吓得半死不说,三番两次拿老子说话当放屁,我怕老小子耍诈,确定他身边没什么武器,和齐胖子对了下眼神,摸上去,一人一边用反关节控制住老头的胳膊,把老头直接拖了下来。
被我们这么一扯,老头的腿脚在房间里脑袋还在窗外,整个人像一根煮软的面条一样,挂在那里,还是一动不动。
我心里咯噔一声,意识到了什么。我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老头的脉搏,冰凉。
本能告诉我,这下坏了,一定是出大事了。
齐胖子打着手电筒往老头脖子上一照,发现有根绳子拴在他脖子上,绳子的另一端被钉子钉在窗户上方的墙壁里,老头就是这么被固定在窗台上的。
齐胖子是刑警,没想到到四川来还会碰到这种事情,我把手电叼在嘴里想去给老头把脖子上的绳子解开,一会天亮了要是外面的人看见老头这副样子还不吓得半死?
刚把老头翻过来,我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吓得马上撒开手,往后退了好几步。
只见老头布满皱纹的脸上对称的分布着两个截然不同的表情,左边一半,老头混沌的眼睛睁的浑圆,瞳孔已经涣散,眼眶因为用力瞪裂了,表情严肃至极,嘴角微微向下,右边一半,老头的眼睛眯成月牙,表情放松,嘴角以一种无法理解的角度裂开。
齐胖子也啊了一声,他很郁闷,到外头来还是摆脱不了自己的工作,而我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老头白天的时候跟我谈的好好的怎么就死在我们房间里了呢,是他杀?还是心脏病什么意外?他死前究竟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才能露出这么诡异的表情?
这房间只有我和齐胖子呀,我这么英俊帅气,肯定不会把人吓成这样,难不成是齐胖子吓得?
“老王,你看这老小子的手指。”齐胖子是这方面的专家,一下子就找到了线索。
我举着手电看过去,发现老头的手指已经折断,伤口很新,明显的受外力折断,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对齐胖子道:“老头生前被审问过。”
所谓十指连心,掰手指是审问里很惯用的手法,这种方法方便高效,很受欢迎。
“这是冲咱们来的。”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冥冥中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觉得是因为老头卖了那枚银锭给我才给自己找来杀身之祸。
我的第一反应是赶快报警,毕竟出了人命案子,在这个问题上我和齐胖子产生了分歧。
我立刻就领会齐胖子的意思,首先,老头被杀说明已经有人把目光放在我们身上了,如果我们报警作为目击者我们一定会被要求协助调查,这会耽误我们大量的时间,其次我们这次是保密行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转念一想,也不对,我们是案发时住在这个房子里的最后一个人,也逃脱不了嫌疑,到最后该配合的还得配合,该耽误的时间还是要耽误,齐胖子说交给他,等天亮之后打个电话。
我和胖子一合计,我们还不能等到天亮,我们的房间是到早上八点,离开的时候会有人查房,查房一定会看到尸体,一合计只能现在趁着天还没亮走。
但这么一走,老头的身份还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打捞上来的,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我和齐胖子为了让所有人抓紧时间离开,没有任何的隐瞒,张一眼一听有尸体,哎呦了一声,差点没晕过去,钱嘉木他们几个文化人也是吓得脸都白了,最镇定的反而是程灵,她第一个赞成我们决定,这让我更不敢小看这个女人。
这时候我们都犯了难,大眼瞪小眼,手上的线索到这里就断了,我把张献忠墓的可能性告诉他们,巧的是钱嘉木之前在县图书馆里也在调查张献忠墓的位置,从县志的记载里找到了几个可能的地方,到最后实在没有没有别的线索的话,我们只能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去排除了。
“咳咳咳。”张一眼清了清嗓子,犹豫了一下慢悠悠的说道:“其实我这里还有点线索。”
第二十章 窗外的人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