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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仇 雠[1/2页]

绝命谷 寒ㄌ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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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终静坐一旁沉听不言的沈珏娘,此时却蓦然开口道:“等会儿佩儿,这一点非只不合情理,内中还有奇特的发现呢,你师公既在残石上留下碑文,埋骨入土的也必然是他,他怎敢断定死者是谁呢?除非两死者在死前刹那,见到过你师公,至少在他们重伤濒死的当儿,有一个曾和你师公谈过话,否则以你师公为人的细心和天性,他决不妄下断语。如此就有了三个可能,一个是当死者拼搏之时,你师公恰好赶到,做了搏斗者的埋骨立碑之人。
      你师公只认得司徒大侠,则后死的必然是你司徒舅父了,由你舅父口中,才知道对方的名姓,因而始能在残石上留字写明一切。第二个可能是,在你舅父和莫天池争搏以前,你舅父曾和你师公见过面,故而你师公知道莫天池的名姓。最后的一个可能是,你师公到达神鸦崖时,死者已然偕亡,他由死者遗留的物件上,认出两个人的名姓。
      总之,三个可能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我深信你师公绝不会弄错,可是此老却为什么会说死者是莫天池和赫银湖呢?内情诡谲复杂尚不止此,你舅父到此何干?莫天池来神鸦崖为何?此老说赫银湖是代人受过,贪得而死,赫银湖是代谁受过?贪图些什么东西而死?人物是三个,死者,却只两人,那一个生死成谜,到何处去了?这些实在费解,处处可疑,真令人莫测高深。”
      佩姑娘秀眉紧锁,无法答话,沈珏娘接着说道:“我只是听你师公说过,神鸦崖下那座古刹的塔楼中,底层青石之内,藏着寻觅‘不归谷的秘物,知道这件事的人,最早是三位,一位是你舅父,一位是我公爹,另一位自然应该是藏物者。
      我公爹死前又告诉你师公,你师公临去峨嵋之时,才告诉我,因此我疑心你舅父是为藏物而到峨嵋。不过莫天池说什么也不会知道此事呀?却又怎地这般凑巧,到了神鸦崖呢?再说古刹塔楼藏物,若是被你舅父先取到手,他自然能够想到,引诱莫天池进入‘不归谷,岂不最好,又怎肯就在当地互相拼搏呢,奇怪!真奇怪!”
      佩姑娘此时方才接口道:“还有更奇怪的呢!师父,假如塔楼之中的青石藏物是被我舅父取去,那师公又是怎样找到‘不归谷的呢?”
      沈珏娘摇摇头,喟叹一声道:“谁知道?谁知道!”
      岂料此言方罢,所居客室窗外,突然有人冷冷地说道:“我知道!”
      沈珏娘沈声喝间道:“谁?你是谁?”
      窗外这人冷笑一声道:“要想解破这所有的哑谜,要想立即找到‘不归谷的所在,要想知道我是谁,速去神鸦崖下的古废寺中!”
      沈珏娘听出室外发话之人,有欲行之意,一声——
      “阁下留步!”身形随声面起,左掌微挺,已将室门震开,疾若云燕穿出,半空腰身一摆,腾落在五丈高的殿顶之上。
      佩姑娘紧随纵出,飘身再起,斜飞上旁殿脊头。
      她师徒功力不为不高,身法尤其迅捷,却竟然扑了个空,四处一片悄静,休说人踪,连点滴形影都没有。
      沈珏娘暗中惊凛至极,深知自己目下的功力火候,已是武林中罕见的绝顶高手,对方话罢之时,自己已纵身而出,却仍然晚了一步,这暗中发话之人的武技,不问可知是高出自己多多。她喟叹一声,示意爱徒回转居室,然后慨然说道:“佩儿,说不得明朝只好到神鸦崖走一遭了,我很想见识见识这今宵暗中寄语的人物,想必是位无敌的高手。”
      佩姑娘小嘴巴一噘,不屑地说道:“任他功力多高,单看这种鬼祟的行径,也绝不是什么正道上的人物,神鸦崖下要是见到这人,哼!”
      佩姑娘刚刚说到这里,沈珏娘才待制止她这种论调,但却尚未开口的刹那,室外突然有人一声哈哈说道:“丫头你背后论人,莫非也是应该?神鸦崖下你当心一些,大小也要给你点儿苦头尝尝。”
      佩姑娘并不起坐,冷笑一声对室外之人说道:“何必等到神鸦崖下,现在如何?”
      “莫非你当我不敢?”
      室外之人反唇相讥,佩姑娘冷哼一声道:“门未关,你敢进来?”
      沈珏娘不容室外这人接话,训叱爱徒道:“佩儿怎敢无礼,还不住口!”
      说罢声调一转,对室外说道:“小徒无知,沈珏娘郑重致歉,并请阁下室内一谈如何?”
      此时突然自远处传来一声敞笑,笑罢这人说道:“我怎会和小女娃儿叫真,有心试试她的胆量罢了,不愧是蓝天一燕房汉臣的女儿,好!
      咱们古刹塔楼再会。”
      佩姑娘倏地站起,沈珏娘摇摇头示意她归座,然后长叹了一声,面现思索的神色,半晌之后才含笑说道:“这人实有鬼神难测的功力,他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人已远在里余路外了,倘系敌者,你我师徒唯死而已。
      所幸我此时已能猜出这人并非敌方人物,令人安心不少,天亮之后,立即登程,是福是祸只有到达神鸦崖下的古废寺中才能知道,兹后遇事,切莫妄发议论,武林中怪奇之事多得很,空言足以杀身。”
      佩姑娘心虽不服,但却不敢再多说话,师徒两人随即整理行囊,天亮之后,离开归云阁,直奔神鸦崖而去暂且不提。
      如今却说在沈珏娘师徒到达峨嵋后的第八天,初更时分,一条黑影自“解脱坡”下,捷逾飞鸟般疾驰而上,身后紧随着四条矮长的兽影,毫无声息地鱼贯纵腾前行,霎眼的光景已隐在暗影之中。
      移时,一条庞大的影子,脚不沾尘腾飞而来,晃身已到了“解脱坡”中段,蓦地自坡上传来一声暴喝——
      “来者停步,着打!”
      随即有数点寒星,直袭这庞大的身影而来!
      这人一声桀笑,右手五指轻弹,寒星尽数在身前五尺以外被指力弹震得四下飞散,跟着他止步沉声喝道:“什么人阻我进路,胆敢暗算老夫?”
      解脱坡上暗影之中,有人冷冷地答话道:“来者可是欧阳易?”
      停步在“解脱坡”中间的庞大影子,闻言一凛,遂哈哈地一声震天狂笑,笑罢厉声说道:“正是老夫,鼠辈何人?”
      解脱坡上,现出了一条人影,这人冷冰冰地说道:“老匹夫你站稳了听小爷报名……”
      “慢!娃儿,你怎认得老夫,又怎生知道老夫今宵夜行峨嵋,凭你也敢拦我进路,是何人主使……”
      欧阳易只因中途安排一事,比预料中的时间迟误了两天,岂料刚刚踏上峨嵋山径,就遇上了拦路之人。
      他不容对方话罢,即厉声喝问,哪知对方也是位性暴的人物,一声冷笑截断了欧阳易的话锋,扬声喝道:“小爷梅梦生,为报父母恩仇,特地等你老匹夫至此清结,欧阳易,血债血还,你还不上前纳命!”
      笑面银豺心头一凛,独目暴射奇芒,注视着五六丈外,在解脱坡上泰山般稳立着的少年,瞬也不瞬!
      刹时他心头掠过一个意念,蓦地插声狞笑说道:“娃儿,你果是梅三丰之子梅梦生?”
      “老匹夫多此一问!”
      笑面银豺嘿嘿地狞笑不停,他并没把对面的少年看在眼中,但他诡诈成性,深知少年来的忒巧,必有幕后人物主使,是故他并不急欲动手,暗中施展“云漫中天”的神功,在搜索十丈地区。
      直到他确认十丈之内,除对面少年外别无他人隐身之时,才决心下手,他深信自己的功力,设若倏下毒手,即便适时有人接应少年,也必然无及。
      对面的梅梦生已经不耐,再次插声问道:“老匹夫你还不动手,等些什么?”
      欧阳易冷冷地讥讽反问道:“娃儿,就凭你一个人?哈哈哈……”
      梅梦生接上一句道:“小爷一人就足以置尔于死地!”
      欧阳易蓦地沉喝一声道:“娃儿当心,老夫要闯路下手了!”
      这老贼功力高得吓人,“下手了”三个字刚刚吐口,全身暴然涌起,自发冲天,人如巨鹏般飞扑而上。
      梅梦生一声划破长空的清啸,身如灵鹤,冲天而起,右腕抖甩,一条火龙般的长影,迎头向欧阳易击到。
      欧阳易乍见长影,认出这是何物,半空中一声断喝,双臂猛抖,竟又高拔丈二,疾射投落在六丈以外地上:
      不容梅生二次下手,随即沉声问道:“娃儿停手,你是东川犬叟及哮天的什么人?”
      梅梦生嗤笑一声道:“老匹夫何必多问,动手就是。”
      欧阳易正色说道:“老夫与及哮天乃井河水,风马牛,素不相犯,娃儿若是獒王门下,火速言明,免得自误生机!”
      “欧阳易,你怕小爷手中长鞭?”
      “娃儿不必激将,雷火闪虽然狠毒,老夫却没把它放在心上,老夫再问一次尔是及哮天的什么人?”
      “老匹夫你问不着,动手才是正经。”
      笑面银豺面色一变道:“娃儿,老夫曾经连问三次,是你狂妄无知,自取杀身之祸,如此就怪不得老夫心狠了,娃儿你接招!”
      话罢,人如疾箭般已射到梅梦生的身前,右手倏出,抓向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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