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下来吃饭？”
李文忠回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你爸爸那严肃劲，跟他同桌吃饭，那吃的是饭吗？我回家吃去，你嫂子做的饭天下最好吃。”
“得了得了，我不会把你的光辉事迹告诉她的，她又听不见，你还奉承个屁。”
“你懂个屁！对老婆的爱是放在心里的，随时随刻都是自然流露。”
“滚！”李建业笑骂道。
正好钱秀秀送李仲年出来，李建业忙请他坐下，给他倒了杯热茶。李仲年伸手拿着茶杯，却没有端起来，手指不停地转着茶杯，显得心事不宁。这让叔嫂二人感到紧张。
李建业问：“年叔，我妈这是什么情况？是生病了吗？严不严重。”
李仲年回过神来，张嘴欲言，可又停住了，似乎还没有想好如何措辞。这通常是病人病危，医生不知要如何告知家属以免刺激家属时的表现。叔嫂二人都快要屏住呼吸，原本站着的钱秀秀也坐了下来，却没注意到屁股只挨到椅子的一点点。
李建业强自镇定说道：“年叔，您直说吧，我们能承受得住。”
李仲年停下了转杯子的手，“嗯，我没看出来令堂的病。”
叔嫂二人对视一眼，恨不能暴揍李仲年一顿，就连我都想给他一蹄子，把他踹飞到院子外。
李仲年继续说道：“令堂这不是心病，噢，我是说她这不是心脏有病，她的气顺不过来是因为紧张和焦虑，这是小问题，调理调理就行。可我总感觉她身体有别的毛病，不好意思，我不是要诅咒令堂……”
李建业忙说道：“不碍事不碍事，您是医生，但说无妨。”
李仲年摇头道：“整个村里，也没多少人认为我是医生，我也真的愧对‘医生这个称谓。令堂的身体应该是有些病灶，且不是表面的，我的经验太少了无法确定。我的建议是带她到县城或者市里的大医院去，做个全面的检查。不能再拖了，她现在气虚只是表象。”
“会危及生命吗？”李建业紧张地问道。
李仲年看着李建业，似乎有些不解。“你这话问得奇怪，你不应该问我，得问给令堂做检查的医生。村里什么像样的设备都没有，赶紧带她去检查，不要有任何侥幸的心理。”
李建业带着歉意说道：“谢谢年叔，我们这两天就去。”李仲年点点头，起身要走。李建业说：“年叔，这诊费我到时去您那结。”
李仲年摇摇头，“不用了，令堂的病我无能为力，哪还有脸收费呢。照顾好令堂，改天我再来看望。”
李建业问钱秀秀：“大嫂，妈现在感觉怎么样？”
钱秀秀说：“刚才妈好像睡着了，只是她似乎很伤心，睡着了还在流眼泪。”
“王八羔子！”
钱秀秀问：“你骂谁呢？”
李建业说：“罗有财啊！妈就是听到罗有财又出事了，这一心急，把病给勾出来了。刚才年叔的话你也听到了，等爸回来，得安排带着妈进城去。管他什么罗有财干嘛？爱死哪死哪，最好直接死臭了被狗吃了，一了百了，免得再来祸害我们家。”
钱秀秀没有说话，这样恶毒的话她不好说，可她也是赞同的。眼下罗文英的病才是最紧要的，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恐怕难以承受。
院子外传来喧哗声。张舒梦带着赵芊芊和女娃来了。赵芊芊已经怀上了二胎，离临盆还需时日，此时挺着个大肚子，满脸泪痕，看着着实可怜。
李建业让赵芊芊先到屋里休息，不让打扰罗文英，怕罗文英再受刺激。李丝言姐弟三人看见了罗有财的女儿，邀着进房间里玩去了。
李建业给张舒梦倒了杯热茶，问道：“爸呢？”
张舒梦说：“芊芊做完笔录，我送她先过来，爸还在那和刑警谈话。”
李建业又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严重吗？”
张舒梦把茶喝了，手握着茶杯，握得越来越紧。李建业握住她的手，张舒梦反应过来，把茶杯给了李建业。“事情很严重，是吗？”李建业轻声问道。
张舒梦点了点头。
第104章 不可见的病与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