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大将军做朋友!”
江枫不开心地嘟嘴,道:“我、我也是……我是未来的大将军!”
小秋月眨了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
“好,那我要和你做朋友!”
江枫望着她圆嘟嘟的小脸蛋,笑了。
“可你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秋月没有回答,傻乎乎地盯着江枫的脸,幽幽地说:“大将军,你笑起来……好好看啊。”
他垂眸,凝望着她明媚的双眼,眼角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情。
“小姐,小姐!小姐是不是又闯祸了?老爷气呼呼地叫您过去呢!”不远处,酌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坏了,难不成偷吃的事情被发现了……不行,酌儿,我不能去,我得躲起来!”
“哎,小姐!等等酌儿啊!”
……
江枫第二次来国师府的时候,叶知秋把安秋月扣在了院子里。
“娘,娘……”她不停地朝着叶知秋撒娇,道,“您就让我出去吧。江枫好不容易来一次,我想和他说说话……”
往常,叶知秋一定受不住她的撒娇,一边笑她幼稚,一边应了她的任性。
可今天她越是撒娇,叶知秋的脸色越难看。
“娘问你。”
安秋月听她的语气不对,悻悻地低下了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江枫是不是看见你跟燕子说话了?”
她点点头。
叶知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望着女儿委屈的样子,心底好苦。
“秋月,你不能喜欢江枫。”
“就因为他看见我跟燕子说话了吗?”
叶知秋牵过她的小手,语重心长地说:“秋月,还记得娘跟你说过什么吗?你是娘的骄傲,也是国师府的荣耀。但是你的秘密一旦败露,关乎的是你周围所有人的性命。你想让江枫死吗?”
安秋月连忙摇了摇小脑袋。她还想看他成为大将军呢。
“那就听娘的话,别再和他玩了。”
她垂头丧气地走出屋子,在院门口站了很久,最终没有跑出去。
“秋月,秋月!你快帮我看看,我这身好不好看?”
是安夏夜。如今她十五岁,正是一个女子最美丽的时候。
安秋月扬起小脸蛋,但是最终没能挤出一个笑容。
安夏夜顿时收敛了笑意,凑近她,担心地问:“你怎么了,不开心吗?跟姐姐说说。”
她摇了摇头。二姐素来对她不错,今日难得她这么开心,可不能破坏二姐的好心情。
“二姐,我没有不开心。”安秋月望着她,打趣道,“你穿得这么好看,是要出府幽会去吗?”
安夏夜点了点她的鼻尖,道:“你这是哪学来的粗鄙之语!”
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并不觉得这个词用在这里不妥。
“我……是要去见江公子的。”安夏夜羞涩地一笑,面颊绯红。
安秋月似乎明白了什么。
酸涩和无力犹如一场滔天的洪水。一颗稚嫩的心淹死在其中。
一向咋咋呼呼的主子一路上一言不发。
酌儿凝望着安秋月的侧脸,小心脏跟被火燎了似的,疼得紧。
从国师府出来的时候,太阳刚落。可王妃说不想回府,便命马车在城里来来回回绕了许久。
“王妃……天都黑了。咱们回去吧。”
安秋月不说话。
酌儿见她没有拒绝,就当做她是默许了,探头命马车送王妃回府。
主子本来不是这样的。
酌儿记得刚入府的时候,三小姐是个口直心快的人,从来藏不住心里的事。她从小肠胃不好,老爷总不让她吃好吃的,她就去偷吃。结果第二天老爷随便几句,就能套出她的话来。她和小少爷一起闯了祸,老爷叫来两个人问罪,小少爷藏得可好了,说话一套一套的。反倒是她,一开口准暴露。
可是不知打什么时候开始,安秋月就什么都不说了。
开心的时候兴许能说说她为什么开心。可难过的时候,她绝口不提她为什么难过。
安秋月恍恍惚惚地踏进王府,恍恍惚惚地回到院子。
然后迎面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酌儿倒吸一口凉气:“王爷……”
她向清酒投去询问的眼神。清酒只是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白术锁眉,冷冰冰地问:“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
安秋月默不作声地埋着头。
“酌儿。”他将眼神放到酌儿身上。
“回王爷,王妃只是叫马车在城里绕了几圈,说是想散散心。”
散心?
白术将晦暗不明的眼神重新放回到她的身上。
他的喉头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便又陷入了沉默。
酌儿怕安秋月心情更差,斗胆向王爷开了口:“王爷,王妃今天状态很不好。您若是要责备她,明日再……”
“胡说!王爷明明是——”
白术抬手,打断了清酒的话。
酌儿见王爷都不让清酒说话了,不敢再开口,只能担忧地望向王妃。
他也不说话,就那样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深邃的瞳仁里不知藏了些什么。
安秋月见白术不走,许是那责备必须今天说出口。
她轻轻一笑,带着苦涩,带着自嘲。
“白术。”
清酒和酌儿默契地抖了三抖。
王妃这是一心求死吗?居然敢直呼王爷的大名!
白术的眼神变了变。不过那双眼眸里,没有丝毫怒意。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笑话?”
他沉沉地望着她,不言不语。
“不过是个能力罢了。我却为此要舍弃心中的所思所想,处处小心、处处提防……这血脉根本不是我的荣耀,而是我的一坐牢。”安秋月睫毛轻颤,沾染了眼眶的泪花,“做安家的人,好累啊。”
酌儿瞧见了安秋月眼中的泪花,自己鼻子一酸,眼泪也溢了出来。
一旁的清酒吓了一跳,翻遍浑身上下也没找到手帕。
最终,他只是用手肘碰了碰她,压低了声音说:“又不是你受委屈,你哭个什么劲?”
“你懂什么!”酌儿抹抹眼泪,凶巴巴地说,“就因为驭兽之力,王妃从小到大受了多少非议,你知道吗?”
清酒不知道,也不懂。他一个遗孤,哪里懂得什么家族荣耀。
他不懂,但白术懂。不过一向沉默寡言的白术,半句安慰都说不出口。
安秋月的眼睛里是一片死寂,看得他心中烦闷。
嫁进来的时候,她本不是这样的。
白术翻遍了脑海里的文山书海,也没能找出只字片语,最终却只能亮出手里的王牌。
微光摇曳,反而更显得那玉佩通透明朗。
安秋月眼中的光重新凝聚,慢慢地落到了白术那张惊为天人的俊容上。
“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白家的人。”
说着,他握住她冰凉的指尖,将那枚只属于麒麟王妃的玉佩,轻轻地放在她的掌心。
“你的背后是皇族。这天下,没有你需要怕的东西。”
玉佩凉凉的,她的心却暖暖的。
她知道白术可能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不过没关系。
“谢王爷。这次我定会珍惜它的。”安秋月笑着将玉佩放在了心口。
白术见她惨白的小脸红润起来,晦暗不明的眼神便收住了。
“拿着王妃的东西,就做些王妃该做的事。”他淡淡道,“近几日我不在府中,泽宁殿的事就由你处理。”
嗯?
这王爷是给了颗糖再给一巴掌吗?怎么还给她安排起活儿来了?
“喂,别走啊!什么事啊?”
白术一步没停,径直走出了院门。
安秋月对着他消失的方向一阵拳打脚踢:“嘿!还不理人了?”
“王妃,王爷想在泽宁殿的院里建一所小亭,里面还要安躺椅和石桌。”清酒依然充当了一个补充说明的角色。
“泽宁殿不是王爷下榻的地方吗?”安秋月不解,问道,“他一向喜欢院子里光秃秃的,除了竹子什么都没有。怎么突然想起建亭子了?”
“回王妃,前些日子王爷见您在院子里放了躺椅,就去问……”
清酒猛地捂住了嘴巴。
安秋月眯了眯眼,追问道:“问什么了?”
“不,没问什么。王爷什么都没问的。”
“清酒,你说不说——”安秋月小脸一沉,阴森森地威胁道。
清酒吓得直冒冷汗,一边退一边摇头。
“王妃,您不要逼清酒了,清酒答应过王爷不乱说的……清酒要是说了,王爷非得把我的脑袋拧下来不可!”
到底是什么事,有必要这么神神秘秘的吗?
安秋月还没继续问呢,清酒就已经溜出院子了。
“王妃,明日记得来泽宁殿监工啊!”只留下了他远远的声音。
第5章 旧时白月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