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你可当真?”
“千真万确。我是亲眼看见五殿下把云妃抱进院子的。”
“抱着?!”
“嘘——你小点声。”
……
酌儿和清酒面面相觑,安秋月则和白术交换了一个眼神。
然后四人便默契地朝云裳的院子飞奔而去。
院门口,素荷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踱步。在看见白术的瞬间,她的脚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参参……参见王爷。”
白术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浑身颤抖的素荷,随即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素荷双膝一挪,继续道:“王爷,王爷您现在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为何?”
“云、云妃她……不、不方便。”
白术投给清酒一个眼神,示意他拉开这碍事的丫鬟。
谁知清酒还没迈步,便有一支剑柄挡住了白术。
“得罪了,三殿下。我家王爷有令,除非有他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清酒急了,三步并作两步拨开剑柄,凶道:“大胆!敢用剑柄挡住王爷,你不怕掉脑袋吗?!”
白术抬手,让清酒暂且退下。
“寒星。你应当知道你的主子在做些什么吧。”
寒星是白夜的贴身侍卫,和白术很熟。
他也很喜欢麒麟王。因为这个三殿下是真心对待主子。
寒星是个聪明人,听得出白术的话外之音。如今三殿下是唯一能够阻止主子继续犯错的人。
寒星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最终后退一步,为麒麟王和王妃让出了一条路。
四个人于是朝院内进发。
“不可以!”一声尖叫划破天际,素荷哭嚷道,“王爷,您不能进去啊!求求您,放过云妃,放过她吧!”
寒星上前拦住了她,用眼神示意白术这里交给他处理。
安秋月又回头望了一眼素荷,神色复杂。
事已至此,她能猜得到云裳都做了些什么。
白术则是命酌儿、清酒和寒星一同守在院内,不允许任何人踏入。
安秋月跟在白术身后,来到了卧房门口。
还没停住脚步,只听得“砰”地一声,白术便踹开了卧房的大门。
浅色纱帐中是一个壮硕的躯体,身下是云裳傲人的曲线。
白术连忙转过身去,顺势遮挡住了安秋月的所有视线。
虽然她还没来得及看清,但从白术难看的脸色大概能猜到……
云裳这次可能真的凶多吉少了。
晨练结束,梅无垢正在王府的一处阴凉下捉鸟玩,忽然听见了不远处的脚步声。
他好奇地凑近,在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的瞬间躲进了阴影。
“五殿下和云裳的事,这么快就在府上传开了。”玉无瑕笑眯眯地对谁说着,“这可多亏了你。”
“不用那么客气,玉妃。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稍后会有下人带你离开。人员调动那边我也打点妥当了,请你放心。”
“在下谢过玉妃了。”
“不必。我还想请你替我谢谢二殿下呢。”
“既然他于你有恩,你便不要恩将仇报。这件事从现在开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知道了吗?”
玉无瑕点点头,肯定道:“我知道。”
就在这时,一名仆从现了身,请那个陌生人离开。
玉无瑕同那人行了礼,目送着他安全地消失在视野之外。
计划顺利进行,让她的心情大好,转身就要回去继续纳凉做女红。
一回头,只见梅无垢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的心脏险些停住了。
“无、无垢?”这小子什么时候在这的?
梅无垢不能说话,只能皱眉望着她。
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也猜得到他曾经的姐姐做了什么。
玉无瑕被他的眼睛看得愈发惶恐,连忙摆出一副亲切的笑容。
“我听说王爷王妃现在在泽宁殿谈事。要不要我带你去找他们呀?”说着,她上前一步,像过去一样企图拉住梅无垢的手。
谁知这次,梅无垢果断地后退,躲开了她,转身跑远了。
玉无垢笑意盈盈的眼顿时犀利起来。
这个梅无垢,是不是真的听到了什么?
想了想,她又觉得没什么。反正他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
就算安秋月再怎么聪明,也绝对不会通过梅无垢的什么举动猜到真相。
毕竟王爷对她冰冷的态度她已经忍了那么长时间。
是个时候夺回她的独宠了。
泽宁殿,死一般的寂静。
“王爷,王妃。老夫已经查过了。”陈御医行礼,道,“云妃案上的茶水的确下了药。但从五殿下的脉象来看,并没有任何服药的痕迹。”
“好,我知道了。麻烦陈御医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此事。”
“是,王妃。老夫告退。”
书房内,顿时只剩下了四个人的呼吸声。
白夜看了看身边红着眼眶的云裳,又看了看脸色阴沉的白术。
最终,他站起身,直直地跪在了三哥的面前。
“三哥!虽然我也不清楚为何我会突然失了心智,做出这等下流之事……但一人做事一人当,错全在我,请你不要惩罚云裳!”
“不是的,王爷!”
说着,云裳也跟着跪了下来,嗓音沙哑道:“不是这样的,王爷!妾身确实对五殿下有意,为了满足自己肮脏的欲望,才、才勾引五殿下的!不是五殿下的错,请王爷惩罚云裳吧!”
“你胡说什么!素荷都说了,我抱你起来的时候你有抗拒。怎么可能勾引我?”
“那五殿下可记得后来云裳对殿下说了些什么?”
白夜一下子没了话,茫然地摇摇头。
对。最奇怪的就是,云裳回到水榭后的事情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好像他做了一场梦。他只知道再醒来的时候,看见白术背对着他站在门口,身下是云裳的柔软。
“就是这样,王爷。是妾身欲勾引五殿下,还在茶中下药。请王爷责罚!”
“三哥,药绝对不是她下的。但我却在没有服药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事,错全在我啊三哥!”
“够了!”
……
霎时间,泽宁殿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安秋月被白术这一声吓得一哆嗦,更加担忧起云裳的未来。
白术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他问过寒星和素荷了。虽有不少人见到白夜抱着云裳,但没有其他人知道他们二人的苟且之事。
这样的话,暂时能找借口搪塞过去。
除此之外,他敢肯定,这二人定是遭人陷害。
白夜再怎么不修边幅,也是个有原则的人。云裳又是兵部侍郎的女儿,为人正直懂得分寸,哪里想得到给人下药。
可奇怪的是,怎么就找不到任何被人陷害的证据呢?
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或许得从那怪异的茶水查起。
不过……他真正担心的是,这一次的目标是云裳,那下一次的目标会是谁?是他,还是他的王妃?
眼下,他又要去泉州查案。留安秋月在府上,他实在放心不下。
“云裳。”白术幽幽地开了口。
安秋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一对苦命鸳鸯,又看了看白术。
“那个,王爷。”她终是不忍心,替他们开了口,“您要是惩罚云裳,总得有个说法不是?下人们都看着呢,您若是给她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岂不是要毁了您的清誉?但这事传出去,恐怕皇家的脸面也挂不住。依我看,不如赶紧一封和离书将云裳送出府去,眼不见心不烦。”
白夜朝安秋月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明面上仿佛是将云裳驱逐出府,但实际上是还她自由身。这样就相当于给了他一个机会啊!
不行,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白夜和云裳齐刷刷地望向白术那张始终波澜不惊的脸上。
“不行。”白术果断地开口道。
顿时,跪着的两个人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安秋月撇撇嘴。这家伙向来无欲无求的,怎么偏偏在这事上抓着不放?
“七妹刚嫁出去,泉州一案又再次发生。就算要和离,也得等父皇心情稍好的时候。否则云裳很有可能会被盯上。”
……
听起来就好像是白术在替云裳着想,不愿让她遭到惩罚一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安秋月生怕自己是听错了,再次问道。
白术凝望着她怀疑的眼,语气笃定地答道:“我说,过段时间再和离。”
“那你不罚云裳了?”
“我几时说要惩罚她了。”白术依然是那个云淡风轻的语气,转向白夜继续道,“不过五弟,且不说今日真相如何。但近来你确实有些逾矩了。”
白夜知道白术是指他频繁向白术问安,借机私会云裳一事。
“抱歉,三哥。”可他实在是抑制不住自己想见云裳的心。
白术轻叹一声,道:“你是皇子,一举一动皆会影响皇族声誉。今后,凡事要三思后行。”
这些大道理,他从小都要听得耳朵起茧了。可不知为何,现在却如此动听,听得他红了眼眶。
就算他再不堪,也总有人能接受他、原谅他。最重要的是,不放弃他。
这样的感觉,真好。
“谢谢你,三哥。”
语毕,白夜垂首,朝着白术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云裳见状,连忙跟着磕了一个。
“行了。”
白术不想再听云裳的感谢了,摆手请他们离开。
“你们走吧。切记,和离前不要再见面。”
安秋月眨眨眼,坐在那里手足无措。
怎么回事?不惩罚云裳,还要惩罚她不成?为什么还不让她走?
“那个,王爷……没什么事,我也?”
白术从卷宗中抬眼,道:“三日后,我会启程去泉州查案。”
安秋月听闻,双眼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泉州是京城一处相对偏远的地域,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
这岂不是意味着她……可以上房揭瓦了哈哈哈哈!
“你要与我一同。”
啥玩意?
安秋月百思不得其解,开口问道:“要我与你一同?去泉州?”
白术颔首,将视线重新放回了卷宗之上。
“王爷啊。”她谄媚地笑道,“您看妾身愚钝,又痴傻,帮不了您查案的。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写封信给弟弟,让他派一只狼来,也好帮您查不是?”
“王妃说的是。”他装模作样地点头道。
“对吧!那我现在就去写信!”
说着,她的屁股就从座椅上弹了起来。
“带一只狼游览泉州,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
游览?是她可以公费出去玩的意思吗?
她立马乖巧地坐回了座椅当中。
“王爷,狼多危险啊。您看我,又聪明,又无害。还可以帮您洗衣做饭、更衣洗澡!”
白术用一只手挡住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可肩膀却止不住颤抖。
憋了半晌,他总算是勉强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那说好,你要为我洗衣做饭、更衣洗澡。”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额,王爷。更衣洗澡能不能免了?”
“免。”
“真的?谢谢王爷!王爷真是一个大……”
“免谈。”
……
大猪蹄子!
第21章 一跃入深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