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声地呼喊着:“孕荣——孕荣,你怎么会这样啊?我是真的真的,没有害你之心啊!孕荣——孕荣,求求你,坚持住啊,姚远马上就来了,姚远马上将来了啊,孕荣——孕荣……”
此时此刻,至高无上的一代君王,竟是如此惊慌失措,狼狈不堪,而他自我澄清的辩解,亦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反倒像是越描越黑。是啊,众目睽睽之下,既然没有害他之心,孕荣又怎会如此痛苦不堪呢?七步,七个愿望,而顶天立地,坚强勇敢的孕荣王爷,却只坚持到了第五步,这有目共睹的事实,令康熙的辩解,听在众人耳中,竟是那么的虚伪,就好像是空口说白话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说服力。
昏迷中的孕荣,似乎依然是痛苦不堪。剑眉紧蹙,双拳紧握,冷汗涔涔,间或,那痉挛的颤抖,夹杂着破碎不堪的呻吟:“嗯!哼……”
康熙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如果这世上真有后悔药的话,他早就抓过来,一口吞入腹中了。百口莫辩啊,即无恨他之意,何来害他之心呢?好端端的,开这样一个要命的玩笑做什么呢?
他紧紧搂着奄奄一息的孕荣,心中的惊慌,担忧和悔恨,无人能知。
“姚远——姚远,你个死姚远,怎么还不来啊?没事的时候,你晃来晃去,有事的时候,却不见你的人影,你不知道救命如救火,片刻耽搁不得的吗?”康熙哑声嘶吼着,依然难以排遣那浓缩到骨子里的恐惧。
“哼!有求于人,还这么蛮横霸道?怎么着,你这究竟是玩笑啊?还是真的?若是玩笑,却弄出了人命,那可就成为天下奇谈了,若是真的,倒是顺理成章,不足为奇!”
清亮而充满磁性的声音,由远及近,一袭白衣素服的姚远,宛若天外飞仙般,脚踏清风,瞬间已是从外面,飘近了孕荣身边。他出手如电,准确无误地,扣住了孕荣的脉门,脸上本是云淡风轻的神色,亦是变得凝重起来。
“玄烨,你真的对他,下了七步断肠?”
康熙:“没有,我真的没有!”
姚远:“可是,他真的是中了七步断肠散,而且,药量极重!”
康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一直视他如手足,怎么可能舍得去杀他?”
孕荣:“玄烨,放开手,把他给我!”
康熙听话的放开双手,看着孕荣被姚远抱在了怀中,终于如释重负般地,长嘘了一口气:“姚远,你能救他的,是不是?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姚远:“七步断肠,剧毒无比,世人罕用。中此毒者,肠子寸寸断裂,要受尽这世间最极致的痛苦,才能气绝身亡。如今孕荣已是口吐鲜血,想必是肠子已经断裂,我只是一个医术精湛的医者,并非是无所不能的神仙,所以,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我只能实事求是地说,我尽力而为,他听天由命。”
姚远的声音,虽然是言犹在耳,清晰无比,但是,他的人,已经快若闪电般,很快消失了挺拔伟岸的身影。纵然是怀抱孕荣,也依然不减那风姿绰约的绝世风采。
彭心平,亦是怀抱彭心安,一言不发地追逐而去。他更关心的,是远去的孕荣,而非这身后的功名利禄,荣华富贵,所以,不该留恋的,他会毫不犹豫地舍弃,优柔寡断,拖泥带水,从来不是他彭心平的做事原则。哼!当断则断,不断则乱……
一场春梦了无痕吗?看着空空如也的怀中,康熙居然有一种如梦方醒的感觉。事已至此,悔亦无益!竟然有人敢挑衅他的威严,他又怎能就此罢手?他虎目圆睁,迈开稳健的步伐,走到帅案后重新坐下,王者之风,已是霸气十足:“纳兰性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情归何处第8节惩罚(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