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亭。”
尉谨宴低声责备,“和常先锋道歉。”
常山抬手拍尉谨宴的那一刻,跟在后面的柯亭便下意识上前抓住常山的手,一下子反扣在身后。
痛得常山嗷嗷直叫。
柯亭松开手,朝常山一拱手鞠躬,“常先锋,对不住!”
常山一边活动着肩膀,一边瞧了瞧尉谨宴,又瞧了瞧鞠躬弯腰不起的柯亭。
见他疑惑,尉谨宴才解释到,“这是我的随从。如有冒犯,还望见谅。”
“你这随从……功夫不错啊!”常山狠狠地动了两下子肩膀,然后松开手来,伸手一把勾住柯亭的脖子,将他拉了起来,“哎!一会儿吃了羊肉锅子,我们比试一场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柯亭就朝后院走去。
倒是留下了尉谨宴一个人站在原地,风吹过他的衣摆,好似有些凄凉。
“宴公子。”苍梧走在最后头,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尉谨宴朝他点了点头,也没有推辞客气。
“宴公子。”
苍梧落后他一步的距离,一人身形单薄,如风似雪;一人身形魁梧,如柱似木。
倒是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
“苍大将军有言,大可直说。”
苍梧沉默了片刻,道:“你若是铁了心做那玉家的座上宾,还望今夜之后,真如阿檎说的那般,如同陌路。不然,就是给他平白添麻烦了。”
“苍大将军此言差矣,我乃闻名天下的第一琴师。不属于西陵,不属于大冶、不属于凉国、不属于瑶疆,更不属于大祁,又怎么会属于玉家?”
尉谨宴顿住脚步,回头,一双清冷的眼眸,直视着苍梧的虎目,“我,便是我。尉谨宴矣已。”
苍梧望着尉谨宴的眼,那双眼,就像是一汪林间深处的寒潭,冷、寒、又幽深。
叫人望进去,不仅看不清,还容易叫人迷失。
他稳了稳心神,“还望宴公子理解,我们都是些无名小卒,若是强行与你这样的大人物扯上干系,只怕是会自找许多事端的。倘若宴公子真与阿檎交好,君子之交淡如水,还望止乎于礼便可。”
“呵呵。”
尉谨宴突然低笑了两声,“苍大将军这般在意,知道的说是爱护下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要与你抢那心爱之人呢!”
说完,瞧着苍梧一阵错愕后,又低笑了两声。
折身去了后院。
留下苍梧一个人怔愣在原地。
直到久久等不到苍梧过去的奚鸢走回来,在拱门处探出头来,“苍大哥,你拄在那儿挡风呢?快来吃肉了!”
几人围坐在火堆前,煮着那羊肉锅子里“咕噜咕噜”翻腾着浓汤肉香。
各人盛了一碗浓汤,灌了一口,浑身都暖和了过来。
舌头舔过嘴唇,那腻着的羊膻味儿,在舌尖蔓延开来,顿时胃口就好了许多。
“呀!呀!呀!就是这块儿!”
常山突然就站了起来,直接将那碗伸了过来,“就是这块儿,快,阿檎,给我,给我!”
奚鸢舀着那大块羊肉,却是逗他一般,故意不给他。
看得常山那目光跟着那羊肉左左右右的,好玩儿极了。
突然一只白净的手探了出来,覆手裹住奚鸢的手,握着那勺子将那块肉盛进了常山的碗里。
眼见着肉落了碗里,常山便连忙缩回了手,抱在怀里,咬了一大口,满足地慨叹一声,冲尉谨宴比了个大拇指,“好兄弟!说话算数!”
倒是奚鸢,那手背覆上温凉,突如其来乱了的心跳,手猛地一缩。
汤勺落进了锅里,溅起浓汤,洒在那烧得发红的火炭上,发出“刺啦”一声响。
那一声,仿佛也像是“刺啦”在了她的心上。
好在众人眼疾手快地躲了开来。
“阿檎不带你这样的,不给吃可以直说嘛!还拿这上好的高汤撒气!”常山咬了一大口羊肉在嘴里,模模糊糊道。
他当然是说笑的,也知道反正奚鸢不会生气。
还故意炫耀似的砸吧了一下嘴,一副欠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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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铤而走险共进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