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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奚鸢几乎是被翟睿霖半拉半抱着弄回宫里的。
      回到夜合宫的时候,她的手里还握着她给苍梧的那柄长剑,脑海中还是苍梧出征前那高举长剑的模样。
      甚至曾经那些日子,苍梧对她的关爱,与她并肩作战,和她出生入死……
      还有在入军队前,几人跋山涉水的艰辛,再苦再累,满是大花脸,那一双眼睛也炯炯有神。
      跨进寝殿,奚鸢反手便将翟睿霖关在了门外。
      她背抵着门,阖上眼眸,将那所有的悲痛都掩在心头。
      这门外的男人,是她如今的丈夫,是他孩子的父亲,更是她效忠的君主。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如今变成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奚鸢不知道是该怪自己,还是怪翟睿霖。
      不知道是怪他当初不听自己的劝说,执意要拿下落霞城;还是该怪自己无用,劝说不动他,以至于,到如今间接害死苍梧和万千将士。
      他也不知道是该怪他让她一次又一次失去最亲的人,从家人、到姐妹、再到如今的兄弟!又或者还可能有怪他一门心思在疆图和玉玲珑身上,不顾将士黎民,还是怪自己面对这样的局面,却是束手无策。
      在看到苍梧棺椁上,那被风鼓动的白布时,又那么一瞬间,奚鸢第一次冒出这样的想法。
      是不是,当初她没有那般,就想着他为君,他不得已,而是狠下心去杀了他,是不是苍梧就不会死?
      冒出这个想法,就是奚鸢自己都愣住了。
      握紧手中的长剑,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此时的自己给他一剑封喉。
      一连八日,翟睿霖都没有再来过夜合宫。
      她让薄烟去打听来的,常山大抵就是这两日便将苍梧送回去了。
      “娘娘,您再吃点东西吧。您肚子里还有小殿下呢,不吃东西,怎么能行呢?”无忧知道奚鸢上心,但是瞧着她面对这膳食没有丝毫的胃口,还是忍不住地劝说到。
      说到肚子里的孩子,奚鸢微微沉默了片刻,便是抬眸,端起桌上的汤,直接一饮而尽,“现在好了吧?”
      见奚鸢这食不知味的状态,无忧也不敢在说些什么,连忙收拾了东西退下。
      奚鸢就这样坐在那桌前,拿着那绢布,一遍一遍不知疲倦地擦着那长剑。
      就这样,又过了两日。
      奚鸢一直在窗前站着,彻夜未眠,看着天,一点点地亮开。
      她算了算时辰,她将剑小心地收回了剑鞘,起身便朝外而去。
      就是无忧和薄烟都没有拉住,只得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奚鸢算是想明白了,她如今在这里等,怕是等到天荒地老,翟睿霖也不会给她一个答案的。
      她想要知道的,只有她到跟前去问,去要,索性男人才可能给她。
      朝勤殿门口。
      “娘娘,皇上与大臣还在商议国事,还请娘娘先行回宫。”侍卫抬手拦着苏暮落,看着她一身的肃冷,两人都频频冷汗。
      毕竟他们不知道奚鸢手脚筋已断,担心要是她真动手,他们也是拦不住的。
      究竟有没有大臣在里头商议,奚鸢不知道。但是她肯定,翟睿霖知道这两日便是他要交给她人的日子,而如今她却是避而不见。
      呵!
      其中深意,已然十分的明白。
      奚鸢低笑一声,满脸的讽刺之意。
      她竟然还在那夜合宫痴痴地等,傻傻地期盼什么?
      “告诉你们主子,既然他言而无信,本宫自己查!苏家五年前旧案的证据本宫能翻出来,今时此事,本宫一样能把人抓出来!”
      言罢,她拂袖而去。
      以她现在,侍卫不让步,她根本近不了朝勤殿半步。
      她折身回夜合宫的路上,已经打定主意,叫人给尤非白送信出去。
      其实,尤非白查,兴许比翟睿霖还要查得更快更清楚些。
      她一开始并没有这么做,不过是对翟睿霖还存在着那么丝丝毫毫虚无的期待罢了。
      如今,期待破灭,倒是彻底清醒过来了。
      谁知,刚进夜合宫,就见一抹青衫撞入眼帘。
      她皱了皱眉,上前,刚想提醒刑陵游,男子不得出入后宫,就见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她跟前。
      “你这是做什么?”奚鸢往后退了两步,拧眉。
      “你起来!”奚鸢伸手去拉他,但是却发现他岿然不动。
      刑陵游坚持地跪着,从旁取下佩剑,双手奉过头顶,递给苏奚鸢,“落落,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什么?”奚鸢先是疑惑,但是突然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这是她不想接受,也不敢确认的可能性,“你……”
      “是我!”刑陵游一脸沉痛懊悔。
      人呐,总是你怕什么的时候,必定是会来什么的。
      话落,奚鸢已经猜到了,可是张嘴,确实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都是因为我,苍梧才是的!落落,你杀了我,给苍梧,给那些将士偿命吧!”刑陵游低着头,将那长剑举得更高了。
      闻言,奚鸢脸色一白,身体忍不住往后险些一个踉跄,还好无忧和薄烟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了她,满脸的担忧,“娘娘!”
      奚鸢稳住身体,深呼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
      抬手示意无忧他们自己无事。
      她握着长剑,剑柄的纹路咯得她的掌心生疼,“我要听真话!”
      刑陵游虽喜文不喜武,但当初他饱读诗书,她勤练武术,谁不是一腔报国热血,都想长大以后,为国效命,大展宏图。
      当初,安置玄铁军,他私掏腰包给了玄铁军那么多银子,不管是对于她当年的情意,还是他的志向抱负,都不可能出卖苍梧的。
      “是绮芙!”
      最终,刑陵游还是咬牙说出了实情。
      他双手覆面,双肩不断地颤抖,佝着背忏悔在她面前,“户部负责粮草,兵部负责布防图。有一次因急报,兵部侍郎来刑府我们探讨了三日。所有的布局和路线都在我书房。我不知绮芙会偷偷进我的书房把这些消息告诉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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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