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陵游,满脸乌青地回到刑府。
把刑家父母给吓了一跳,连忙嚷着下人赶紧去南厢把大夫叫过来。
但是却都被刑陵游沉着脸摆手拒绝了,丢下一句,“你们别管!”
然后径直朝书房而去。
孟绮芙听闻了之后,连忙放下孩子往书房而去。
一推开门,见到刑陵游鼻青脸肿的模样,顿时惊呼一声,“你这是怎么了?究竟是谁这般大胆竟敢这般伤你!”
“你看看,都打成这样了!你还是朝廷命官,也敢如此对你!”孟绮芙心疼得双眸含着泪花,也是气愤不已,“我要去报官!定要叫那人也变成这般!”
“够了!”刑陵游挥手挡开孟绮芙伸过来的手,“出去!”
“你说什么?”孟绮芙被刑陵游推了一下,一个踉跄撞到一旁的桌子角,痛得倒抽一口气,哽咽委屈,“刑郎,你今日是这么了?”
望着这张楚楚可怜的脸,刑陵游阖上眼眸,想起这段日子,这个女人如何讨他父母的欢心,如何地说自己会怎么的本分。
原以为,她即便生在玉家,那也是不同的。
却是不成想,血性这个东西……有句老话说得对,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
“你知道么?今日宫中发生了件大事,皇后娘娘小产了。”刑陵游望着孟绮芙问,语气不冷不热,平而直。
孟绮芙微微一愣,随即眸底浮上复杂之色,“不知。”
“所以……刑郎心中,最关心的,还是她,是么?”孟绮芙两眼蓄着眼泪。
“可是刑郎,我才是你的妻子。为什么,你就不能够放下她?如今我们都有自己的孩子了?难道你要我以后告诉他,你的父亲,爱着别的女人吗?”
“她是皇后,跟你是永远不可能的!你就不能够醒醒吗?”孟绮芙落下两行清泪哭诉。
听到孟绮芙的哀求,这副处处可怜,惹人怜惜的模样,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心软心疼的。
刑陵游也一样,他也曾心软了。
可是此时的他,瞧见这样的神情,只觉得讽刺不已。
他冷笑一声,站起来,踱步着走到孟绮芙跟前,“绮芙,我们邢家,待你不薄……”
刑陵游向来是最温润的,即便最开始,也都只是以礼相待,哪怕她用了点手段与他发生关系,才怀有身孕,他再生气,也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这种眼神,看得孟绮芙有些害怕,“刑郎,我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不明白是吗?”刑陵游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今日我进宫了,拿着一柄长剑,去了后宫,见了皇后。”
“我告诉她,是我的妻子出卖了军情给敌国,才导致苍梧将军他们最后遇到埋伏的……皇后娘娘念着邢家曾救过她母亲一命,没有杀我,只是与邢家恩断义绝。提着剑去了慈云宫,在去慈云宫找太后的路上,意外小产……”
“你现在,还敢说你不明白吗?”刑陵游向来都是很少动怒的,只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这般满脸的失望,才更叫人悲痛。
孟绮芙小脸一白,心知事情是暴露了,连忙上前双手抓住刑陵游的衣袖,“刑郎,你听我解释……”
却被刑陵游挥手给挡开,“解释什么?”
“我是关心她,可是那有什么错?我们打小便指腹为婚,本是有婚约良缘的!只不过命运弄人,那即便我与她有缘无分,这么多年的相处,做不成夫妻,那她对我也如同妹妹一般重要!”
“我关心自己妹妹的安危有何不可?!”
“我辜负婚约,娶你,与你生子,已然是对不起苏家!如今我的妻子,还害死了她的兄弟,害死了她的孩子!你觉得,我有何颜面去面对她,去面对苏家?”
“哪怕你再恨她,那我们邢家呢?”刑陵游崩溃摇头,指着孟绮芙,手指在空中虚点,恨不能有谁能够像翟睿霖一般,把他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一顿。
这样,他才不至于内疚至极,到最后还什么弥补的事也做不了!
“你有没有想过,这是军机,这是国情!你给玉簪,不管她做什么,一旦东窗事发,受遭殃的一定是我邢家!”
“我爹娘,打你进门可有亏待你?我可曾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究竟是你要有多少深仇大恨,才能够叫你要陷我邢家于不仁不义的地步,被大祁百姓,被后世后人指着脊梁骨骂投敌卖国的贼人?!”
“是不是,要我邢家也跟苏家一样被满门抄斩你才甘心?是不是你们玉家,就见不得谁人有两天安稳日子过?!”
饶是刑陵游再气愤,再抓狂,再崩溃,也没有对孟绮芙动过手。
“我没有……我……”孟绮芙哭着落泪,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终张了张嘴,只能将所有的话全部卡在喉咙中,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闭上眼,眼泪不住地往外涌出,无力地滑下跌坐在地,同样与刑陵游一般,如同失去灵魂,颓然覆面。
……
这一夜,有人喜悦有人伤悲。
注定没有哪一处是安宁的。
最终,苍梧下葬之日,奚鸢也没有能够到场,她也没有办法到场。
而所谓的内鬼,他们谁都心知肚明,却是谁也没有开口。
仿佛这就像是一场寂静的雪,压在每个人的心上。
一连数日,整个皇宫,安静极了,谁都保持着沉默,谁也没有行动出手。
冬季的来临,带着寒意,席卷了整个大抵。
冬天的合·欢树已经只剩下光秃
第391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