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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磊落情[1/2页]

青梅不让 小金鱼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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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坚定有力的步伐却在越来越靠近凉亭时逐渐放缓,申嬷嬷看着着急,却明白季亭麟的规矩,一步三回头的走远,去了花园门口侍立。
      清风送来一席带着温柔的气息,任明昭似有所觉,回头一望,自己都没发觉已对着那个立在灿烂繁花中的青年露出了一抹笑。
      似是被这个灿烂的笑容所鼓舞,季亭麟千钧重的脚步顿然变得轻盈起来,紧抿的唇角居然勾起了一抹可以称之为微笑的弧度。
      “都能画画了,看来申嬷嬷她们有好好照顾你。”季亭麟语气温和,视线不动声色已将她从头到脚瞧了一遍,脸色虽还苍白,但精神很足,再不是风一吹就要倒的孱弱模样。
      “申嬷嬷她们十分尽心,”任明昭搁下画笔,提着衣裙起身,季亭麟皱着眉想扶她,却被她微微侧身躲开,一盆冷水兜头浇上,季亭麟陡然清醒,双手微蜷,手指摩挲着又背到身后,一瞬间他又穿上了那副冷漠的盔甲。
      “一直没有机会当面跟您道谢,季大人,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还有这段时间的照顾,我实在无以为报!”任明昭拱手行礼,目光避开了季亭麟在她开口时就已板正起来的神情。
      季亭麟很想问一问,这么久没见,你想跟我说的话只有生疏客套的道谢?那方才的笑容又是何意?是他看花了眼出现的幻觉?
      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季亭麟连这些抱怨都不舍得说,“嗯,你的感谢我收下了,坐着说话吧。”
      任明昭在这一瞬间竟觉得心酸又愧疚,强压下心中的千头万绪,她从善如流地坐回位置,季亭麟在她对面坐下,眼睛盯着她刚完成了一半的画作,任明昭想从桌边放着的小泥炉上提起水壶给季亭麟泡杯茶,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抢走。
      “我来吧。”季亭麟只是一如往常神色冷淡的做着事,烫茶具,取茶,注水,烹茶,再分茶,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十分雅致从容,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递到任明昭面前时,宜人的黄绿色茶汤在白玉一般的茶杯里荡漾,茶香扑面而来。
      “能尝到季大人烹的茶真是荣幸。”任明昭想开开玩笑缓和一下气氛,却不想季亭麟根本不是会迎合她的人,他如老僧入定一般,沉默地饮茶,观天,看画,十分自得的模样,任明昭反倒成了不自在的那一个,讪讪然地低头喝茶。
      喝完了杯子里的茶,季亭麟斟茶的动作就会自行补满茶水,任明昭一连喝了四五杯,终于觉得喝不下了,捂住了空下来的杯子示意不必再添。
      “这画画完了能送给我吗?”季亭麟伸手指了指桌上的画纸,只是简单的线稿,连铺色都还未完成,任明昭有些忐忑,“不然我再画一幅?这个只是我胡乱涂鸦打发时间的。”
      季亭麟却不这么认为,这幅线稿线条流畅,布局细腻,藏着小女儿家看向眼前这片美景时的巧思和感情,或许细节确实没有很用心,但藏在画纸里的情绪却十分明快,一如任明昭方才的笑容,驱云逐月,明净灿烂。
      “没关系,你还病着,不该多费心思在这些东西上面,你原本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吧。”
      “今日就带走?”任明昭看他一副不准备挪窝的样子不由问道,“你是有什么事吗?”
      季亭麟沉默半晌,帮她选了几个用得上的颜料,修长有力的手指捻着砚石均匀地研磨,话没说半句态度却十分强硬。
      “我有个差事要去庞城一趟,约莫要到九十月份才能回来。”季亭麟简单说了一下那桩满门屠杀案件的案情,情节恶劣,作案手段残忍,闹得当地人心惶惶,须得早日解决。
      任明昭一听便了然,季亭麟这人在破案上真的天赋异禀,庞城当地解决不了的案子上报到京都,朝廷必然要出手帮着破案,只是她没想到,景帝竟能如此大材小用,派出了他最看重的季亭麟。
      “如此一来就赶不上你的婚礼了,望你包涵,到时我会派人送礼道贺的。”季亭麟不疾不徐地说道,神情平静地仿佛任明昭只是他的一个知交好友一般。
      任明昭当然不会因为这事有意见,她甚至觉得松了口气。
      季亭麟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表现出对她另眼相待的意思,那些藏在她心里的疙瘩仿佛只是她的一些错觉,而任明昭自然不再需要烦恼该如何面对他,愁绪一扫而空,她甚至露出了笑意,调侃道:“季大人不来,到时可得补一份大礼!”
      季亭麟不由随着她嗤笑一声,将画笔递给她,“一定。”
      任明昭接来笔,不过端详面前景色片刻,又摸到了灵感,蘸着颜料给画稿上色,大片葱茏翠郁的绿色,白的粉的黄的紫的各色花朵,荡漾的碧波映着碎金般的光彩,岁月静好莫过如是。
      一幅画竟也很快就完成了,摊开放在桌上晾干墨渍,季亭麟仔细端详,这幅画笔触随性,自成一派俏皮与可爱生机,后面的铺色与细节处理又十分细致,色彩跳跃又和谐,十分悦动,令人望而生喜。
      “你有章吗?”季亭麟看着画纸的边角觉得缺了点什么。
      “有一枚老师送的,没带在身边,”任明昭摇头,见季亭麟有些遗憾的模样,不由笑道“不过我有法子补救!”
      说着又挑了一支画笔,蘸上朱砂,用画笔描出了一方小印的轮廓,印文是篆体写的寿桃儿三个字,搞怪又有趣。
      “当年老师生日,我画了一副瑶池寿桃仙树的画送给他,他给我的回礼就是一枚雕了寿桃儿三个字的印章,印纽处也雕了圆圆胖胖的大寿桃,十分有趣!”
      季亭麟闻言也抿唇笑了笑,只是没有看向她,好像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这幅画所吸引,手垂在身侧,拳头捏了又松。
      任明昭敏锐地感觉到,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便沉默地等他开口。
      “那些话都是别人在你面前说,我却总是沉默,明明在来的路上也打定了主意,没有意义的事不必多说,可方才我却觉得,我的喜欢不该是毫无意义的事。”
      季亭麟伸出手触摸那幅画,画纸不大,一臂长,还有些未干的墨迹,他轻松而小心地提着画纸转过身,终于看向了任明昭,明亮澄澈的瑞凤眼闪烁着光亮,任明昭见过他查案时的冷峻,时不时的傲然神气,还有偶尔外露的小情绪,这样坦率而真挚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他不再将情绪小心翼翼地掩藏,真实地表达着内心,有一些些忐忑,也有很多涩然和不服气的倔强。
      哪怕是易子?也没有这样对她说过喜欢,任明昭难以自抑脸颊飞上一片绯红,有些尴尬无措,可那双凝望着她的眼睛让她说不出伤人的话,也做不到决绝的离开,季亭麟始终很尊重她照顾她,哪怕只是感激他待她的真心,也该认认真真听完他的话,再诚恳地拒绝,所以她站得笔直,并不躲避。
      季亭麟不由笑了笑,“虽说有违君子之道,可人的感情是最不可控的事情,我办过那么多的案子,为情之一字走火入魔的痴男怨女也见了太多,总觉得我会一直冷静自持,谁知道事到临头了也像个傻子似的。”
      “我很感激你,从来没有多说多做什么。”任明昭直言不讳。
      也不知这话哪里逗乐了他,脸上的笑容愈发掩饰不住,“原本一直觉得自己偷摸喜欢你不应该,跟你说话相处也得时刻绷着,可如今说出来了才觉得痛快!”
      “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不必担心我会做什么仗势欺人的事!”
      从来都一本正经的人也会说俏皮话,任明昭不由好笑,“我哪里就担心这个了?”
      两个人傻乎乎地相视而笑,季亭麟像是变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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