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老汉态度很拘谨，微微低着头，躬起身。
女人三角眼来回在房间内扫视了一遍。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刘小慧身上很久。
“妈。”
刘小慧显得更紧张，低垂着头摆弄着衣襟。被女人的目光注视浑身不自在，好像被人看透了一样。
“小慧，你把自己打扮的像个骚狐狸一样，想趁石美不在勾引野男人吗？这房子未经过我同意，为啥租出去了？”
女人看着刘小慧越来越丰满的窈窕身段，打心底有着说不出的厌恶。
“妈，我这衣服还是穿了五六年的旧衣服。这房子是您分给我和石美的？”
刘小慧唯唯诺诺的样子很可怜，眼睛躲闪着女人恶毒的目光。
啪
女人咚咚走过去，感觉整个地面都在震动。
刘小慧猫着腰手捂着脸蛋，眼神很惶恐和茫然。
“你凭什么打人？”
陈征可不管你是谁，上去推了女人一把。女人纹丝未动，自己却后退了一步。
“臭小子，少管我们的家事。不知是哪个野山里窜出来的东西。”
面对女人尖酸刻薄的话语，气得陈征七窍生烟。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恶毒刁蛮的妇人。
“老肥婆，我看你是欠收拾？”
刘老汉眼见着事态严重，过去挡在陈征身前。
“亲家母，你少说两句行吗？”
女人发现势头不妙，旁边的小伙的眼神凶狠，有些胆怯。肥胖的身体微微向后挪动了几下。
“刘老头，看好你家的狐女子。不要以为长得像妖精，就能当城里人。还有那小子，你等着。”
女人瞪了刘小慧一眼，又不忘威胁一下陈征。这才摆动着肥胖的身躯离开房子。
“小慧，是爸害了你啊！”
刘老汉老泪纵横，额前的皱纹似乎更深了。
刘小慧掩着嘴凄然的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反锁起房门，屋内传出呜咽的声音。
“刘伯，让刘姐静一静，您也别担心。只有经历过才会成长。”
刘老汉神态萧索的蹲在门口抽起了旱烟。
“陈征，咱去吃饭吧。”
一个小时后，刘小慧整理好妆容。气色明显好多了，不过白嫩的脸颊上那几道清晰的红印依然令人同情。
陈征微微叹了口气，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多少农村人想着将自己的女儿嫁到城里，期待成为‘城里人。又有多少人会类似于刘小慧这样的遭遇。谁又能明白为了成为‘城里人所付出的代价。
钱母的到来或许只是一个插曲，也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面食是关中人最牵肠挂肚的主食。无论走到哪里，一碗油泼面胜过美酒佳肴。
刘老汉吃面要大碗多放辣椒，刘小慧要小碗不放辣椒。陈征对父女二人的口味颇为好奇。
这一家人都是实诚人，也是可怜人。
老汉似乎不胜酒力，喝了啤酒以后脸色更加红润，脖子胀成了红色。
“陈征你啥意思？”
刘小慧手里拿着钱包，气鼓鼓的样子质问陈征，嘴角翘得老高，很可爱。
“闺女，谁结账都一样。”
“陈征还是学生！”
刘小慧对父亲的态度有些无语，鄙视的眼神斜瞪着。
老汉也不示弱:“他还是你老板！”
“你……”
看得出来父女二人感情特别深，并且关系处理的如此和谐，难能可贵。
“陈征，这一小捆书怎么包的这么严实？”
刘小慧蹲下身子拿着王麻子剪刀准备将扎带剪开。
“别别剪，那些书，架子上都有。”
陈征一个箭步跑过去，拨开剪刀迅速的将之挪到拐角。头上的冷汗直冒，幸亏自己反应及时，要不然可就糗大了。
这捆书正好是陈征在马祥云那里掏十块钱买的黄书。放在姐姐家里不合适，顺便搬了过来。
那时候校园里许多学生对这种不良书刊趋之若鹜。陈征自认为是正人君子不屑于看这些书刊，可是禁不住好奇，曾经偷偷看过几回。
以陈征现在四十几年的心境，也颇为尴尬。尤其是面对刘小慧这种刚结婚风韵迷人的成熟妇人。
“神经兮兮的。”
刘小慧见陈征面红耳赤，有点莫名其妙。
刘老汉坐在小凳子上，一双眼睛观察着忙碌的陈征，不禁暗暗点头。
眼前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如果没有打过交道，谁能相信这是一个涉世未深的高中生。
所有书籍分门别类讲的头头是道，好像啥事都难不住一样。
“这娃以后前途大大的有啊。”
又看到忙出忙进的女儿，心里不禁有些凄凉。
“刘姐，二楼的卧室麻烦刘姐帮忙打扫一下。我29号下午带被褥过来。”
“行，这几天我抓紧收拾。”
“小陈啊！被褥之类的就不用带了，太远不划算。”
刘老汉也没有征求女儿的意见，大手一挥就把这事确定了，根本不给陈征反驳的机会。
“爸，你对陈征好的似乎有些过分了吧。”
“你懂什么，老爹我是电视里讲的?长线投资，这娃以后必成大器。”
第16章 难念的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