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黄色眼屎都没有擦。
“小征啊,要不你给大妈这纸上签个名字行吗?”
“呀,大妈。我一个未成年,能算数吗?您也别着急,先进屋喝口水?”
“不了,我去别家吧。你妈回来告诉大妈。”
孙秀娥走时还不忘留下一句话。
陈征出门左右看了看,立刻将大门关好。
咩咩咩……
后院老羊不住的叫唤。母亲没在,忘记喂草了。
陈征在前面牵着老羊,两只羊羔子在陈征后面撒欢。一只调皮的伸着脖子,不停的在陈征腿上蹭。陈征越看越觉得这只小羊羔像肖茹云。
“呦,高才生还放羊呢?”
村里的陈防远正蹲在水渠岸上割草。手里的镰刀飞舞,一大把一大把的青草被放进竹笼子里。
“防哥,你就别挖苦兄弟了。想当年你也是好汉一条呢。”
“好汉不提当年勇,过来咱哥俩聊聊。”
陈防远二十八九岁,模样长得像只猴。他的一口牙齿长得确实很长,?葑抛斓氖焙蛎叛阑孤对谕獗摺S纱怂?阌涤辛艘桓隽榛畹某坪簟?镒臁?
陈征将老羊拴在一棵杨树上,和猴嘴开始磨嘴皮子。
“呦,这烟可值钱了。哥家里有一盒一直没舍得抽,都发霉了。”
陈征给陈防远发了一根红塔,陈防远虔诚的闭上眼睛,鼻子在上面陶醉的闻了好久。
“村里那事你也听说了吧?”
“听说了,三娃哥失手杀人么。”
“你知道个屁。看在这根烟的份上,哥给你好好聊聊。你可不许告诉别人。”
陈防远将香烟点着,吐着烟圈,眼睛贼溜溜的来回望着。
这会气温升高,天气炎热。路上看不见一个人。强烈的太阳光将青草叶子晒得蔫吧吧的。
两只小羊羔撒腿闹得很欢。老羊卧在树荫底下,嘴里咀嚼着青草。
“三娃媳妇你也知道,本身就不是正经人。整天穿的衣服少的可怜。胸前那一对皮球,我看了都流口水呢。梁子那货上学时在女生厕所钻个洞偷看被学校开除了。”
“这你都知道?”
“别打岔,我跟他一块念书呢。你说我能不知道吗?”
陈防远正说得带劲儿呢,又停下了。眼睛瞟着陈征手里的烟盒,又瞅瞅周围。
陈征很有眼色的又递上一根香烟。
“强子本身就是色鬼,三娃媳妇也不是好鸟。一来二去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那天两人在梁子家苹果园里办事呢,被三组的狗蛋看了个全程真人录像。你说我咋没这运气呢。没有贼胆过个眼瘾也行啊。”
陈防远一脸猥琐享受的表情。陈征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合适。
“猴哥,你别耍猴了。我都快吐了。”
“去去去,小娃娃不知道个中滋味。”
陈防远抽了半盒烟,把自己得到的消息说了个底朝天。
按照陈防远的说法,三娃是知道媳妇跟梁子有一腿。陈梁子这几年家里的苹果卖了不少钱。三娃媳妇三天两头的找梁子子借钱。时间长了梁子就不给了。三娃曾经威胁过梁子,可是他当时也没放在心上。
星期五晚上,三娃拿着刀去威胁强子。梁子曾经当过兵,也没给三娃面子。三拳两脚将三娃打翻在地。三娃情急之下,趁梁子不注意从后心刺了进去,梁子当场死亡。
听陈防远的描绘,三娃用的是军刺。陈征当场就冷汗直冒,三娃当时真的没睡着。回忆起自己在黑暗的院子里藏刺刀,背后有一双阴冷的眼睛在盯着自己。陈征感觉头皮发麻,犹如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咩咩咩……
“猴哥,这半盒烟归你了。今天我放羊呢,咋没见过你呢?”
“啥?”
陈防远张着猴嘴微微呆滞,然后拍拍后脑勺似乎明白了陈征的意思。
“陈征,好好读书!”
张玉芬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陈海东自小小儿麻痹。干不成太重的活,买了两台印刷机。申请了牌照,平时承接一点印刷的零活。陈征经常过来给帮忙清洗铅字印。
“海哥,我这里有一本书。你帮忙印刷出来,我可以先付订金。”
“小征,你现在出息了,都能给哥介绍生意了?”
陈海东是典型的关中大汉,比陈征略高一点。红脸大眼,黑压压一片胡渣很长。说话时上嘴唇微微上翘,露出黄黄的牙齿。
张大妈贤惠一辈子,大伯陈忠厚去世以后。孤身一个人过活,前世陈征自身难保有心无力。这一世陈征有能力让大妈安享晚年。
陈海东还算孝顺,陈征不介意帮帮他。
学生的租书需求已经饱和,慢慢就会趋于下降态势。陈征现在不指望租书赚钱,但是可以吸引客流。
书店规模扩大,只要有人流量,就不怕没生意。因而引流工作是销售过程中最重要的一环。
到了21世纪,人类文明将会进入飞速发展的网络时代。网文这种新的阅读模式将会进入人们的生活。
陈征依照前世的记忆,闲暇之余写了一部短篇穿越类的网文小说。这部小说结合了九十年代的现实和后世的一些写作技巧。
当然网文历史的进程陈征也不会自信到以一己之力去改变。
2000年港剧《九五之尊》就是一部穿越剧。雍正与吕四娘机缘巧合穿越到了现代,陈征当时不知看了多少遍。
“行啊,小征。这本书挺有意思的。不过篇幅太短了!”
陈海东漫不经心的翻看了前几页,态度逐渐认真起来。看完以后,似乎意犹未尽,流露出几分惋惜的神色。
“以后还有很多,第一本哥你多费心。这本书只能你知我知,别让人知道是我让你印刷的。”
陈征生怕消息万一流传出去,又给母亲制造一些麻烦。
陈征从陈海东家出门,发现豆公路推着自行车在家门口贼头贼脑的张望。
“嗨,大壮?上我家做贼呢?”
“我是来找你一块去学校呢。”
衣服被苟训良截胡,豆公路内心十分自责。这个星期他总觉得同学们眼神异样。消息十有八九是从他家传出去的,他内心有一种背叛的感觉。
回家以后干完家里的农活,中午实在忍不住,就和病床上的父亲争吵了几句。他的内心一直不安,他害怕失去这么一大帮朋友。
果然是父亲贪图蝇头小利,说出了缝纫厂的消息。他父亲甚至说陈征欺骗了同学们的感情。告诉豆公路陈征赚到的钱远远不止几千块。
“陈征,我爸说出去的,而且他说你骗了大家的感情……”
第28章 人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