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赢得一片呼声。有心人将服装的情况在厂里传的沸沸扬扬。
说什么孙副厂长英明神武，为了职工利益不惜与整个厂领导为敌。找到客商以高价将厂里积压的库存全部卖空。而不像有些人置缝纫厂利益而不顾.损人利己等等。甚至有人呼吁换掉现任厂长杨勇，取而代之等等。
孙志本来还兴高采烈的以为苟训良赚了钱，来常平感谢自己。听到苟训良的谈论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开玩笑七万套服装卖出了不足五百套，这他么的是在开国际玩笑。陈征那帮子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三万套是怎么出去的。这他么都是真金白银，不是废纸一沓一沓的。
“苟老板，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不是你说能收就收的。”
孙志阴沉着脸，不假思索的拒绝了苟训良的要求。他才在厂里树立起威信，现在又要被打回原形。这件事是绝对不允许发生。
苟训良微微冷笑一声:
“孙厂长，当初可是你一力鼓动我高价将这批服装拿下。何况我也是给了费用，你不可能翻脸不认账吧？”
“苟训良，你他么什么意思？”
面对苟训良赤裸裸的威胁，孙志再也无法保持淡定。就像蝎子蛰了屁股一般，暴跳如雷。额上的青筋凸起，随时有暴走的可能。
“孙厂长，高利贷的后果你我都清楚。我活不了总得有人垫背。我在云锦苑酒店恭候您的好消息。”
苟训良图穷匕见，后天的高利贷他必须还清。否则他苟训良将永无翻身之日。
云锦苑大酒店地处金城路南面，与西城高中相距一千米。正好是张春林投资的产业之一。作为老江湖，苟训良这些年不是白混的。
苟训良拍屁股走人，孙志颓然的坐在沙发上。此刻的他就像落汤鸡一样冷汗淋漓。苟训良的话就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了他的心窝。
那一沓闪闪发光的一万大洋，就像烫手的山芋令他如坐针毡心神不宁。这件事如果传扬出去，恐怕不是名誉扫地那么简单。搞不好他会被扫地出门，千夫所指。
“孙志，你怎么如此没有廉耻。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你以为这里是你家的杂货铺，你想怎么就怎么？”
杨勇最近脑袋都快要炸了。厂里职工阴阳怪气的腔调，已经令他心灰意冷。孙志这搅屎棍又蹦?出来搞事。说得是悲天悯人菩萨情怀。这么大一家国营企业，虽说倒闭了可也不是为所欲为的地方。
“孙副厂长，你要为你的一言一行负责。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个人，还有数千职工和家属。当初是谁大放厥词……”
车间主任梁红英性格刚烈，最见不惯窝里斗。孙志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这种话也有脸说出口。
“梁主任，请注意你的身份。我这是作为人道主义精神，帮助一家个体企业渡过难关……”
孙志拍着桌子怒斥梁红英。好歹也是副厂长，被一个车间主任指着鼻子责骂，面子何在。何况还是一介女流之辈。
“孙副厂长，你过了！你要知道你是缝纫机厂的领导，而不是个体户的老板。红英的话没错，当初你站在这里是怎么说的？”
强卫国越看孙志越不顺眼。厂里谣言四起，大家心知肚明。现在是非常时期，为了大局出发，有些事没有必要较真。怎么孙志又跳出来唱戏，这究竟是哪一出？
“厂里资金周转紧张，我这里一毛钱都没有。”
老会计一锤定音，孙志心里拔凉拔凉的。老会计号称‘铁公鸡，半根毛都拔不出来更别说一毛。
咳咳咳
孙志被一股凉气憋的咳嗽了半天，脑部似乎供血不足，晕厥了一秒钟。瘫软的坠坐在凳子上，犹如病入膏肓的耄耋老人。
苟训良临走回头那一瞥，那就是鬼画符。自己已经被下盅，就是蜕下一张皮也难以摆脱。
“我收了苟训良一万块。”
孙志有气无力的一句话，就像一块擎天巨石激起千层浪。
除了老书记心脏病在平城住院，在座的都是厂里的擎天柱。缝纫厂辉煌时期，每根柱子都能撑起一片晴天。如今落寞了，一根柱子却从根部被腐蚀一空。
这件事一旦宣扬出去，全厂职工不杀人都算法外开恩顾全大局。厂里一年多没发工资，全厂上下度日如年。日子过得太艰难，谁都会怨言。一万块不多吗，足够两个家庭一年的生活开销。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能听到不同程度的呼吸声。
“孙副厂长，你写一份辞职报告。老会计尽快凑齐一百万备用。”
家丑不可外扬，杨勇作为厂长拿出了自己应有的态度。其他领导层罕见的表示沉默。
啪
老会计枯瘦的双手将圆珠笔一折两段，重重的将断笔拍在桌子上愤然离去。
戏剧性的开始梦幻般的结束，三万两千套服装历经半个月的转折又回到了缝纫机厂。
苟训良做人还是有一定的底线，没有赶尽杀绝。假如苟训良不顾礼义廉耻将七万套衣服如数归还，缝纫机厂也得捏着鼻子认。如果不认，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孙副厂长名誉扫地倒是其次，最怕的是不敢想象。
缝纫机厂杨勇带着老会计郑子良，携带着一百零一万巨款，在云锦苑大酒店客房部308室与苟训良会晤。
郑子良颤颤巍巍的将这笔巨款交付苟训良手中。
“苟老板，从此互不相欠，最好不见。”
杨勇面沉似水，煞气冲天。苟训良感觉自己仿佛面对的是千军万马。
“杨厂长，此事实属我苟训良不仁不义在先。可是我一个孤儿能有今天，我只是想将损失降低到最低限度。”
杨勇也明白苟训良的处境，缝纫厂最艰难的那些天，职工们就差杀人放火了。
本来抬脚就走的杨勇突然坐在宾馆的沙发上。他想到一件事，剩下的几万套服装怎么办？他突然替苟训良担心:
“你剩下的三万多套怎么办？”
“杨厂长，你剩下的三万套怎么办？”
苟训良极其无奈的哭丧着脸，询问了一模一样的一句话。
“找陈征？”
第34章 找陈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