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蹲在牢房外面,他面带微笑,神情怡然,“我当年的心境,你可能体会一二?”霍据闭上眼,不言不语。
“哦对了,霍家被抄了,从此再也没有什么威远侯了,而你那位总喜欢助纣为虐的妻子、孟青菀被充入教坊,至于你的子女吗,陛下网开一面,终究上一辈造的孽,他们也不知道不是吗?你放心,我的心可没你这么毒!”
霍据睁开眼,淡淡的扫了眼复又闭上,神情冷漠不屑。像是告诉对方,你说什么,他都不在乎。
“哈哈,对,你这人最爱自己。”杜若大笑,拍着牢门笑的不亦乐乎,“陛下又不说杀你,只是终身监禁在这牢中,你自然是不屑于搭理我。”
“即使这般费力气,我也没弄死你,你很得意是不是?”他起身,傲然而轻蔑的望着他,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他今天只是为了看看他的下场,这样给青蔓上坟的时候才能说的细致不是吗?
“哦,对了。”临走时,他又道:“再告诉你一遍,免得你做白日梦。”
“青蔓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不然你侮辱她后,以她的性子怎么会苟活。”
“若不是因为想保住那个孩子,她怎么与你虚与委蛇!”可恨啊,他的孩子最终还是胎死腹中,与它的母亲一同离开。
这样也好,人间太多的复杂与阴私险恶,还是离开的好。
牢中,他揪着自己的头发,双眼呆涩茫然,口中不断喃喃自语:“怎会这样,怎会这样……我娶得是孟青蔓不是孟青菀,不不不,是孟青菀……难道是孟青蔓……”
走出大牢后,他一路向西,往码头走去。一身红衣的男子看起来多了几分风流雅致,一路走来,引得不少女子偷偷观望。
他走到一处食摊,站立,静静的看着,身材高大伟岸的青年犹如幼子般的言行举止。
看到他,洛阳头疼,她捂住额头,闭眼不打算搭理他。
沈江清也叹气:“杜大人,我四叔确实不是你儿子!”
杜若低头苦笑了下,点头:“我知道。只是看到他便犹如看到我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说着他理了理衣服,掀起衣摆,跪下,对着沈江清洛阳两人连磕三头,姿态干脆利索,让人不知所措。
洛阳惊住了,沈江清一惊,继而怒道:“杜若,你这是为何?”
“拜谢二位,二位的大恩无以为报,唯以此表示我的谢意!”说完,他直接起身,转身就走,看其背影十分潇洒!
洛阳无语,“他不是傻了吧?”
沈江清摇头,嘴边多了丝笑意,“不,这个人很聪明!”不然孟二爷怎么彻底翻不了身了!还有孟青菀,作为霍家的主母,看在霍家世代掌兵的份上,皇帝肯定不愿留下把柄,连霍据都能留下一命,更何况是一个女人呢,怎么会与她为难,可她却充入教坊,这恐怕是杜若的手笔吧。
“想那么多,小心白头!”洛阳咯吱窝里夹着竹棍,另一只揪着沈大贵的袖子往船上走去,竹棍很长,另一头也不是有意无意的重重戳了下沈江清。
沈江清走在她身后,差点被一竿子戳下河,他晃了晃身子,脚下一动,直接飞上船落在船头,丢给洛阳一个眼神:这种跟玩笑似的手段能把他如何?
第一百二十章养老生涯(五十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