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不发一言。
顾桥站在离卫野最近的地方，他清楚的看到卫野脸已经痛到扭曲，但他就是不发出声音。时间渐渐流逝，水牢里，鞭笞的声音一直没有停下。
从日出到日暮，顾桥就这么站着。他看着卫野，他不曾痛呼，不曾求饶。顾桥一下子又愤怒起来，他开始大吼。
“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为什么不求饶，凭什么在我的面前高高在上！”
顾桥状若疯魔，他甚至冲到卫野面前要掐死他，可是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抬头举目四望，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悲哀。
自以为是，自命清高。这么多年，他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在这里，除了面前的虚弱青年，周围还有很多人，他们都是他的仆从，而且看起来忠心耿耿。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些人，他们的眼里是对他的怜悯，顾桥心里却冷笑不止。
他们听话吗，当然听话，他们是下人，平时最听主人的话了，可是主人有很多，在他们眼里，主人也分高低，他们也喜欢更有权有势的主人，所以若是他们眼里的新主人容不下旧主人，那么旧主人就会变得比他们还不如？为了利益，他们说不定还会伤旧主人个头破血流。说来哪有什么主仆情分，只有利益至上。
顾桥的脑子乱极了，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
在顾桥的记忆里，那是一个温柔善良的，无时无刻对万物都怀有善意的女人，可最后她竟然就那么倒在地上，姿态粗鄙，头破血流，许多曾经受过她恩惠的奴仆却无一人去探知她的生死，他们围站在她的身边，集体沉默。
只是他们的脸上有奇异的兴奋，他们的嘴里还在轻喘，他们的肢体似乎还在轻颤，那分明是狠狠的被发泄了。
顾桥每每一想，都会汗毛直竖，在此之后的很多年，他都会在深夜陷入深深的梦魇，然后痛哭流涕。
他学会了伪装，但那之后，他也明白了身份的高低贵贱，这么多年，他靠着高贵的身份，随心所欲了这么多年，而出现的卫野却打碎了他的泡泡。
顾桥喊停了众人，然后落荒而逃。
第七章 悲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