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橘橘并没有走,而是窜过来问。
“宋锦西……受了箭伤。他们去对岸的丰城打暗枪扮马匪,抢了一批粮草和马匹,这封信是宋小北在渡船来安顺的路上写的。”
沈莹烧掉了信。虽然除她与橘橘以外的人并不能进空间,她还是把信烧掉了。
“他会不会死啊?”橘橘关心起宋锦西。
“不至于吧?”这话沈莹也说得不笃定——以宋锦西的脾气,如果没有受重伤,又怎么会让宋小北代笔。
因为担心宋锦西的生死问题,连续两天沈莹都心事重重。
城里仍然没传来开放城门让他们通行的政令,而庙宇外的流民已经开始有蠢蠢欲动的迹象了,也不知道是谁带头鼓动的,连续有人往他们住的院子里扔石头块。
等他们梨花村巡逻的儿?跑过去看,便看见一群流子嬉皮笑脸地站在那儿求他们给口饭吃。
都知道沈莹是宋锦西的干妹子,都知道梨花村的人在这节骨眼上还有白饭吃。
每晚传来的饭香,使他们饥肠辘辘。
还有人在那儿没日夜地冲院子里喊:
“大姑娘,看俺们一眼呗。”
“大姑娘,你想男人不?”
旁边东厢房住的就是当兵的,当时也答应过不会让人来惹麻烦,可这些人当兵的一出现,这些流子便一轰而散。
当兵的一走,他们又围过来开始了。
高铁牛组织儿?们也痛殴打这些人几次,但都是死性不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活着也没希望,他们倒是抱着死前也要图个嘴快的心,不时来调戏队里的闺女。
有泼辣的婆子媳妇,便组队站在院里叉着腰跟他们对骂。
骂的都是些混话,什么老娘都能生出你来了,龟儿子!
这些流民也不生气,反而更来劲了,什么荤话都出来了,也不嫌婆子们老。
真的,谁也没这个时间跟他们真较劲。
就跟那狗皮膏药似的,粘上了便甩不掉。无论是当兵的也好,还是梨花村的村民也好,都各有各的事情。
如何别得过这群整日挨着饿的闲民。
当兵的要操练,梨花村的村民做衣服的做衣服,做鞋的做鞋,晒草药的晒草药。
沈莹从空间里拿了不少能用的布料、棉花、药草出来,假装是附近和城里买来的,弄个木板车放在野地里,让儿?去拉回来。
儿?们也只当是沈莹私下和别人的交易,都很低调,不闻也不问,趁着天黑盖着茅草全拉了回来。
结果梨花村的人都有了事儿做。
沈莹不让他们光坐着,男人也要学做衣服做鞋。
在这隔壁当兵的眼里简直是天下奇观,但梨花村的男人们却很听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现在也没个别的事儿做。
这旁边树叶子都撸完了,又不需要天天出去找水找粮食,做点鞋袜又怎么了?
只是都粗手粗脚的,穿个针都要费九牛二虎之力,免不了被婆子和媳妇们嗔怪罢了。
沈莹的想法是,离开安顺城的时候,梨花村必须人人有两套棉衣,必须人人有两双棉鞋。
这回她连桐油都托余官丁买到了,桐油籽也从城里弄了一些,正在空间里试种。
冬天路上一定雨雪多,棉鞋底必须厚实,必须趁这秋天日头好刷上桐油。
而且,外面流民其中有些人,今天跟这儿叫唤完,明早一醒来人便硬掉了,被拉去了乱葬岗。
可大人再脸皮厚,闺女再沉得住气,娃娃们不行。这些娃娃们正是有样学样的时候,外面的荤话浑话他们一时也学了不少,不时说给自家的大人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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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故技重施[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