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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第十二章[2/2页]

甜宠文女配不干了 从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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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她看了半晌,突然笑了,低声道:“父亲,你看吧,我就说不会有这样的人。”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对月看了半晌,然后突然想起来,父亲最开始为她找的那个未婚夫,其实还不是牧允之来着。
      她只记得那段时间自己对所谓的未婚夫抗拒的特别厉害,父亲有一日便满脸笑容的走进她的院子,告诉她,自己相中一个俊朗少年,她肯定会喜欢。
      她闻言直接后脑勺对着他,说自己肯定不会喜欢。
      父亲便戏谑问道,比战神还俊美的,难道也不喜欢吗?
      父亲确实俊美,俊美到她都想这么大了,还一堆年轻女修想当她后妈的。
      她觉得他在骗她,直接不理他。
      父亲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悠然道:“你放心,找机会让你见一面,你若是不喜欢,我肯定一脚就把那小子踹了。”
      她这才高兴起来。
      后来,年朝夕一度觉得那个不知名少年可能就是自己的未婚夫了。
      再后来,父亲突然告诉她,那少年所在的城池被攻破,少年护着城中幸存者离开,消失于战场之上,不知所踪。
      父亲几次寻找,未果。
      再之后,她的未婚夫就变成了牧允之。
      年朝夕叹了口气,放下了茶盏。
      ……
      月见城,圆月之下,一潭死水泛着清冷幽光。
      雁危行跌坐在潭水之中,水深没过腰际,冰冷到近乎刺骨。
      他赤着上身,脊背紧绷的如同一张拉满了的弓,刺骨的冷意之下细细密密的汗珠依旧遍布上身,顺着流畅紧实的肌肉一路向下,落入寒潭之中。
      那把血色的长剑置于他的双膝之上,一刻也不停的颤抖着,发出声声嗡鸣。
      他应当是极度痛苦的,赤色的暗线如同活物一般在他的皮肤之下肆意游走,每一下都会让肌肉也忍不住颤抖。
      可他的表情却又是冷静的,带着股忍耐的意味。
      痛到极致,他突然抬起了头,看向了天空中那轮满月。
      可望不可即,可那抹月光却撒在他身上。
      雁危行看了片刻,突然说:“今天,城中有灯会啊。”
      话音落下,岸边声声不绝的禅声突然停下,往日里总带着几分轻佻的和尚睁开眼睛,月色之下居然有几分宝相庄严之感。
      他看过去,无悲无喜,近乎于佛。
      他却突然说:“雁危行,你想要小城主,是不是?”
      雁危行愕然看过去,却又沉默下来。
      和尚走过去,在他面前半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冷静道:“你首先得是一个人,这才有面对她的资格,雁危行,你要记住,你必须得是个人!”
      ……
      年朝夕成功进入第二轮之后,面对的对手便更加难缠了起来。
      但是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他人刻意所为,一直等到第二轮结束,年朝夕居然一次没碰到过雁危行。
      如此又比了两天,进入第三轮的居然只有年朝夕和雁危行。
      这个结果是谁也没想到的。
      雁危行一出场就是匹黑马,他能杀到最后,合情合理。
      年朝夕虽然也狠狠惊了众人一把,可她毕竟拖着那样一副身体,她能杀到最后,还和雁危行成为对手,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每每当众人觉得她必然会倒在谁手中时,胜的那个人却总是年朝夕。
      如此,到了演武最后一天,年朝夕对雁危行。
      演武的当天,魇儿非常忧愁,最后憋不住问道:“若是姑娘输了怎么办?”
      年朝夕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输就输了,你家姑娘还没狂妄到觉得我能一路赢到最后。”
      她说这句话时,正好带着魇儿踏进杜衡书院,迎面碰见了牧允之。
      话音落下,牧允之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目光看着她,片刻之后,突然问:“兮兮,难道……你不想赢吗?”
      因为这一届演武爆了个大冷门,入了最后一轮的一个是从前听都没听说过的少年道君,一个是公认的废人,所以今日的杜衡书院人头攒动,几乎月见城里能动弹的修士都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的城主问了小城主这么一句话。
      你难道不想赢吗?
      年朝夕看了他半晌,突然明白他想问什么了。
      她看了他半晌,淡淡道:“想赢啊,谁能不想赢呢?但我年朝夕即使想赢也该是光明正大地赢,赢不了的话那就光明正大地输,一辈子那么长,一轮胜负而已,何不光明正大一些。”
      话音落下,围观众人纷纷喝彩。
      牧允之却像是突然被人打了一拳似的,猛然闭上了眼睛。
      光明正大的赢,光明正大的输。
      他突然想起来,在她还热衷于找他比试的时候,他曾刻意的、近乎怜悯的让过的一场又一场比试。
      他以为她在怜惜她,他以为她赢了他,会高兴的。
      可她要的,不是施舍过来的赢。
      光明正大的赢,光明正大的输。
      于是后来,她再也没找他比试过什么。
      年朝夕登台,她的对面,是实力强悍的近乎不可置信的雁危行。
      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她有机会能赢,但面对他时,年朝夕知道自己半点儿机会都没有。
      可她仍然站在了他的面前。
      少年看着她,缓缓拔出了剑,面容沉肃。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威势,他半点儿不曾留手。
      他不是在照顾一个弱者、为她退让留手。
      他是在面对一个对手。
      于是,明明是被压着打,年朝夕却觉得畅快无比。
      这才是她要的战斗。
      而不是谁的施舍,谁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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