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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 大结局(下)[1/2页]

卿卿如此多娇(重生) 三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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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小木箱孤零零地躺在石板上,虞逻走过去,抽了剑,准备劈开看一看,却被舒明悦一把拍开了爪子,手背都被打红了。
      “不许看!”
      舒明悦眼圈红红的,终究没有释然,眼里凝着泪花,高声朝外喊,“把这个东西给我丢出去!立刻,马上。”
      “我看一眼。”虞逻说。
      “不行!”
      舒明悦扭头,脸蛋上倔着一抹执拗,她一点都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一点都不想,愧疚也好,补偿也罢,无论是什么她都不想知道了!
      迟来的悔恨,她不要!
      虞逻叹息,“行。”
      便低头,凑过去,轻轻握住她手指安慰,“那我叫人给烧了?”
      舒明悦耷拉着眼皮,声音闷闷的,“嗯。”
      那只小木箱不重,抱起来叮叮当当,被虞逻带出去了,搁在墙角,正要举着一只火把便要点燃,却动作有些迟疑。
      沉默了一会儿,虞逻还是“唰”的一声抽出剑,将其劈开了。
      里面的东西很杂乱,金钗、玉簪、镯钏,还有小牛角弓、乱涂抹的字画,都是小孩子和少女用的玩意儿。
      虞逻慢慢皱起眉。谁的?
      夹层里的一叠宣纸吸引了注意。
      虞逻低下身,两指将其拎了起来,一张张打开,里面大概是练字的废纸,还有批了“甲”字的课业。有些已经被揉搓成团了,有些被墨汁晕染,都被人小心翼翼地铺平展开。
      可能是六七岁孩子的字迹,歪歪扭扭,一张张往后翻去,字迹便越来越规整,几乎可以窥见执笔之人慢慢成长的痕迹。从横歪竖斜到一笔一划的簪花小楷,从一板一眼的小字再到龙飞凤舞的小草,还夹杂着几张乱七八糟涂抹的水墨画。
      虞逻认出来了。
      这是舒明悦的字迹和笔法。
      宣纸最下方,压着一封信,字迹明显变了,铁画银钩,遒劲有力。虞逻见一下子就认出了这是未来建元帝的字迹。
      他眉头皱得更深,三两下将信纸抖开。
      ……
      表妹亲启,见字如吾。
      一梦南柯,恍惚新世,吾幸得机缘,得一线生机,与汝重逢。奈何心中愧疚,唯恐怯情,迟迟不敢想见。于定国寺辗转月余,终下决心,修书一封以见表妹。
      窗间过马,距昔日许嫁和亲,一晃五年尔。
      送汝和亲关外后千余日夜,心无一日不悔。
      每至夤夜,时常惊梦,梦表妹怨声质问何以如此待你,又梦表妹握住吾手,潸然泪下,告虞逻苛待于你。
      梦醒,大汗淋漓,赤目夺门而出,欲发兵将汝接回,然悔之晚矣。
      这才恍惚明悟,吾对汝之心,喜爱深存。
      彼时,吾却不敢承认。
      犹记昔年初遇,表妹玉雪可爱,勾吾之手以唤三表哥,十四载飞逝,却如历历在目。彼时吾爱表妹,喜与汝玩伴,奈何汝养于主母房中,吾却居于偏院,不得日日与汝相见,思来那时,已在心中埋下对汝之执念。
      然,闻虞逻待你宠爱,吾又心生嫉妒,以巽朝为私器,行卑鄙之事,待闻虞逻迁怒于你,却又心生惶恐茫然。
      不知关外三载,表妹恨我尤深?
      年少不知情深,失去方悔己错,一步行差,步步皆输,愧与悔二字,已不能道出吾心中之意。人至绝路,方幡然醒悟,一生荒唐。
      下至黄泉,吾无颜面见父皇、表妹、朝野臣兵与天下万民。
      偶闻业火烧罪孽,彼时烈火燃烧,浓烟滚滚,吾席地坐于紫宸,心中惟愿,若有来生。
      若有来生,定当厉精为治,求赎前世之罪。
      然一梦醒来,神色恍惚,竟见生死可逆,时光回溯。见少年之吾,又见少年之汝,种种一切,犹如黄粱一梦,却又心神激动,感慨万般。
      朝阳迟暮,笔落纸短,吾念已了,此该去矣。愿少年之吾不入歧途,愿少年之汝得偿所愿,此去一别,后会无期,盼汝珍重。
      庆和六年十一月二十二。
      姬衡手书。
      ……
      世间多后悔,却不是所有的执念都可以挽回,虞逻读完,冷笑了一声,便面无表情地取火将信纸点燃了。
      人生八苦,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何其有幸,竟叫他得一线机缘,了却前世执念?
      火苗顺着冬风呼啸往上,不消片刻便吞噬了所有字迹,艳红的火苗跳跃,在他俊脸上垂下一片明暗变化的光影,在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和烧焦的气味中,终化作了一堆灰烬。
      许久不见虞逻回,舒明悦寻了出来,见他站在庭院外盯着那摊残骸出神,走过去勾起他手掌,不高兴地道:“还看什么?”
      “没什么,”虞逻笑笑,偏头摸摸她冰凉发丝,笑着道:“我在想,这几日,哥哥和大表哥很忙,我可以在府里多陪陪你了。”
      “我才不要在府里呢……”舒明悦耳朵尖一烫,噘了噘嘴,“我想出去玩。”
      见此,虞逻眼底的笑意愈发深,俯身压过去,伸手捏着她耳垂,有一下没一下的,好笑问:“想什么呢?嗯?”
      这个男人,简直坏到了骨子里,不逼得你无地自容不行。
      舒明悦脸色涨红,强做镇定地哼了一声,装作一副不想与他解释的高深模样,兀自转身回屋了。虞逻慢悠悠地从身后跟上来。
      意味深长,“去外面,也不是不行……”
      ……
      姬不黩的事情,最终这样过去了,直到后来的某一天,舒明悦无意间再问起,虞逻才说,那天的姬不黩,应该是上辈子的建元帝。
      舒明悦不太敢相信,抓着他胳膊问,“他还在呢?”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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