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琛,我这一世终究是错付了。我爱错了人,也负了所有爱我的人。”
说着这话,倒在少年怀里的红衣女子,泪眼婆娑,口中的鲜血淌在她的红裙上。
她是一个多么傲娇多么不可一世的人啊,人们都说她冷血无情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如今这个女魔头不过是个柔弱的小女子罢了。
“玄冥山我是回不去了,这宫城我也待厌了。这一世我真的太累了,若有下一世我一定不入这宫门,还是夙清派的女弟子。若是阿遇还在,就你我三人,简单的过一世好不好?”
红衣女子手上沾着血,泪眼中闪着一丝光亮。
此时的少年已泣不成声,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罢了,却哭得如此地撕心裂肺惹人怜爱,红衣女子颤巍巍地用手拭去了少年眼角的泪水。
“阿琛,莫哭,我只是去休息了。你看,梨花开了。”
此时夜里庭院的梨花开得烂漫,被风一吹散落一片花瓣雨。
“阿琛,说不定下一次梨花开时,就是你我相聚之日。”
十六年后天煜皇宫只有清虚殿的梨花开得最盛,而这个殿中的主人已有十六年没有踏出过皇宫了。
“阿樱,梨花开了。”
纪国公府
“小姐,饭已备好,先用了再找也不迟。”
“不必,我先找到了再说。”
纪孟姝正提着灯笼在梨花树下找着什么,瞧她那个架势像是要借着枝桠往上爬的意思。
锦瑟一脸焦急为难地想要上前阻止,但是又不敢把动作做得很明显让纪孟姝起疑。
纪孟姝正要往上爬的时候,锦瑟本来是要阻止了,纪孟姝却停下了,她往梨树边后退了几步,仔细观摩了一下。
“不对。”
“小...姐,哪里不对?”
锦瑟有些不敢对上纪孟姝的眼睛,言语间也有些心虚。
“锦瑟,梨花树去哪里了?”
纪孟姝用她那双狐狸眼盯着锦瑟,盯得她心虚发毛。
她颤颤地说道:“小姐说笑了,梨花树不就在这里吗?”
“不是这棵。”
锦瑟小脸有些泛白,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出一句话,纪孟姝见状继续说道:“那棵梨花树去哪里了?”
面对纪孟姝的穷追不舍,锦瑟知道是瞒不住了,但是又觉得为难。
“搬...搬走了。”
锦瑟说话支支吾吾地,不敢把话说得太明白,像是怕被纪孟姝发现什么一样。
“搬走了?搬到哪里去了?”
纪孟姝也紧接着问下去,两笔好看的眉毛也皱在了一起,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不...不清楚。”
锦瑟一句不清楚就想把事情搪塞过去,纪孟姝可不是好骗的主,于是她把声音拉得老高,显出了一丝怒气。把锦瑟说的三个字,一个字一个字掷地有声地复述着,给人一种压迫感。
“不。清。楚?”
“可能了当柴烧了......”
此时锦瑟已经汗如雨下,再说下去,怕是老底都要被揭穿了。况且这棵树的结局,自家小姐也应当是猜到了,怕是瞒不住了。
“当柴烧了?谁干的?”
此时纪孟姝眼中已经出现了怒火,那棵树对她的意义可是不同寻常呢。居然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烧她的树!
“是...是”
锦瑟又开始支支吾吾了,这个人要是说出来,自己的小命怕是不保。果然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自家小姐回府,自然不会无事发生了。
“是谁?你快说啊。”
纪孟姝声音很急促,都问到这个份上了,锦瑟还支支吾吾,恐怕这人地位颇高啊。
“是老爷。”
“我阿爹?”
纪孟姝不免有些诧异,阿爹向来非常宠爱她,连她一根汗毛都不敢碰,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事居然是她阿爹做的?锦瑟慌忙解释道。
“自从小姐五年前去了一次宫中,带回这棵梨花树。小姐就恶疾缠身,险些丢了性命。老爷觉得这棵树不吉利,所以...”
要说到重点了,锦瑟又害怕起来了,就是讲这棵树的结局罢了,怎么搞得人心惊胆战的。
“所以什么?快说啊!”
“所以小姐走后老爷就命人把梨树...砍了。”
那棵她十分钟爱的梨花树居然被最疼她的爹爹给砍了,这是纪孟姝怎么也想不到的,就因为不吉利?自己的阿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这很不像他。
“砍了?那是人家送我的怎么可以砍掉。”
说着,纪孟姝眼角急出了泪花,看上去楚楚可怜。
“小姐。小姐?”
纪孟姝疾步离开了院子,锦瑟紧跟在纪孟姝身后。
“知道小姐喜欢梨花,老爷不是又给小姐种了一棵嘛。”
“不一样。”
这棵梨花树怎么能和她钟爱的那棵比,她的梨花树可是独一无二的。
“小姐,饭菜都备好了,都是你爱吃的,先用饭吧。”
锦瑟急忙在纪孟姝身后说好话补救,可无奈纪孟姝并没有搭理锦瑟,而是愤然离开,只留下一句。
“不用了,没胃口。”
 
第10章 梨花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