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75章爷也是攻[1/2页]
爷是攻![穿书]
户方子
顾梧秋冷静下来,低声问阿瑶道:“阿瑶,他能看见你吗?”
阿瑶对春夭夭很是抗拒,缩在顾梧秋的身后,闻言想了想,道:“不能吧……阿瑶没和他说过话……”
顾梧秋说:“如初现在没有防备与他待在一起太危险了,我们得把他的身份告诉如初。”
阿瑶猛地摇头,说道:“阿瑶不敢过去呀……”
“你别怕他,他看不见你伤不到你的,我和你一起过去,好不好?”
“我不要我不要!”阿瑶甩开顾梧秋的手,力气之大让顾梧秋脚下一趔趄。
阿瑶不停地往后退,一边喃喃:“阿瑶不过去,阿瑶要回家……”
说着,阿瑶就往身后来处跑走,顾梧秋甚至来不及抓住她。
安如初左右见不到阿瑶的身影,偏偏一旁的春夭夭还一直闹。
想到顾梧秋的叮嘱,他不得不斜眼看向她,解释道:“你两个师兄有事回穹冥山去了,他们让我看着你。”
春夭夭怒视道:“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回去不叫我!你别老抓着我!”
安如初拉住想往外跑的春夭夭,心里正烦着,就看见腰间红绳动了动,躁动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顾梧秋原本想去把阿瑶寻回来,可是又实在不放心安如初和这个“春夭夭”单独待在一起。
顾梧秋站在安如初的背后,突然感觉到有一道视线投在自己身上,心里一惊,忙看向“春夭夭”的方向,可“春夭夭”现在正瘪着嘴似乎在闹脾气,并没有看向他这边。
“春夭夭”应该也闹累了,不再说什么要出去的话,只是双手抱在胸前,侧着脸不看人。
真能演。顾梧秋想。
顾梧秋怀疑阿瑶应该是又回了地下室,他没办法与安如初直接进交流,还是需要通过阿瑶这个媒介才能把这件事告知给他。
但是难道要引着安如初把“春夭夭”一起带到地下室吗?
地下室行踪隐蔽,“春夭夭”目的不明,若是他在地下室突然发难,自己现在又手无缚鸡之力无法帮忙,对安如初来说这太危险了。
顾梧秋视线一转,突然看到“春夭夭”背后圆桌上一个城主府用作装饰用的厚瓷花瓶。
“没骗你,你老实待着,你师兄之后就来找你了。”安如初淡声道。
春夭夭“哼”了一声,摘下桃纹手镯在手上一下下地甩着,自言自语道:“不用你说!他们不来,我自己也能回穹冥山……”
突然间,安如初看见春夭夭背后的花瓶悬空浮了起来,然后狠狠地就往春夭夭砸去。
这么巨大的空气波动瞒不过一个修士,春夭夭迅速闪身避开,抛上上方的手镯没人接住哐当落在了地上,花瓶四分五裂分散而开,发出尖锐刺响,似乎是某种信号。
春夭夭马上回身去拾手镯,安如初反应更快,伸脚将手镯踢到一旁,一道灵力极快地打上春夭夭手上麻筋,春夭夭痛呼一声,又是一道攻击击向她的脑后,春夭夭顿时像是被冻住了的人,僵硬地倒在地上,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安如初弯身捡起手镯,解释道:“只是让她昏迷过去,没有性命危险。”
顾梧秋松了口气,春夭夭的原魂不知被这个人拘在何处,死生不明,若是损坏了身体反而与穹冥山解释不清,如今将那人魂魄与春夭夭的身体暂时一同束住才是最佳选择。
“所以,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安如初盯着面前一片虚空,“师尊,阿瑶人呢?”
腰间红绳突然绷紧,指向一个方向,安如初扛起地上昏迷不醒的“春夭夭”,朝着指引的方向而去。
阿瑶不在地下室。
顾梧秋把每个房间都寻了两圈,仍是没能找到她。
顾梧秋焦虑啊,头发都要挠秃了。
“师尊,你先歇歇吧,别找了。”
顾梧秋脚步一顿,一瞬间还以为安如初能看见自己了。
但是安如初完全没在看他的方向,他将春夭夭放在一旁,走进了墓室里。
安如初看见从棺椁里被搬出来的俞从,也看见了棺材中底层藏着的白骨和珠玉。
“阿瑶被附着在这城主府,应是这里有某种附着物让她不得不待在此处,师尊你应该也是这样,”安如初说,“只要找到那物,尽管没有肉身,你也可以出这城主府了。”
顾梧秋隐约知道这个道理,却没有安如初知道的那么详细。
安如初说:“我先前曾看过一本书,这个东西一般是某种物件,需施以主人强大的灵力,并且继承了某种强烈的意志,应是这城主府中存在已久的事物。”
顾梧秋皱眉,他记得这邺城自俞从那代起便不喜修真,俞英更是不曾修过仙术,顾梧秋一直只当是俞家这一支脉全无修炼天赋,为扬长避短,便干脆将其砍断。
但无论是从俞从不朽的尸身或是这保护又禁锢阿瑶的城主府,似乎都揭示着俞从的灵力并不浅薄。
安如初看向躺在一旁的俞从,顾梧秋跟着望过去。
先前顾梧秋也想到这城主府中的异样之处应在这墓室之中,但是发现棺椁之下还埋着一个不明白骨后,注意力便被吸引到那边去。
反而是忽视了调查俞从本身。
顾梧秋凑过去看,俞从的左手大拇指上戴着一个翠绿色的扳指,上面刻着邺城城主的标记,看着有些年头了。
先前顾梧秋只猜测这大概是俞从的陪葬物,但是现在细看之下,那扳指中似乎流转着特别的光彩,并非是俗物。
顾梧秋正垂眸打量着,突然间,俞从的手指动了一下。
“!!!”诈尸啊!
顾梧秋退后两步,惊疑不定地看着俞从从地面上撑着地坐起身。
安如初听到动静望了过来,面上一怔。
顾梧秋看向外间被安置在床上的“春夭夭”,心中顿觉不对。
“还是有身体方便一点,”俞从勾起嘴角,看着安如初,面上带着浅浅的笑,说道,“如初,你过来拉我一下吧,腿有点麻。”
看着安如初走过来,顾梧秋连忙伸手去拽他腰间的细绳,想借此告诫他面前的是个不安好心的假货,让他不要相信。
只是俞从似乎看破了顾梧秋的动作,先一步抓住了那根红绳,借着绳子间的连接把安如初拉得更近。
顾梧秋的手直接从红绳间穿过,再触碰不得。
安如初在俞从身前停下,眼神中带着审视,问道:“不是说这个身体用不了吗?”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又可以了,”俞从拉着红绳晃了晃,“怎么这样看我,不认得师尊了?”
顾梧秋怒道:“你不要脸!装什么装!”
顾梧秋伸手想去抢夺红绳,却被一股无形的力给推开。
俞从斜斜地看了顾梧秋一眼,一丝轻蔑一闪而过。
安如初伸出手,将俞从从地上拉了起来。
顾梧秋心中焦急,不停在安如初的身边说不要信他,我在这里。
可是安如初根本就听不到。
“安如初,你别信他啊!离他远一点!”
话音未落,安如初神色一冽,抓紧了俞从的手祭出杀招。
俞从轻笑一声,不躲不避,顺着手的力量猛地靠近,顾梧秋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一只血手便又快又猛地从安如初的胸膛前穿过。
“如初——!”
顾梧秋的瞳孔微张,鲜血扑面而来,落在自己的身后,墙上,顾梧秋分明触碰不到分毫,却觉得脸上被浇满了炽烈的血,然后身上却是刺骨的寒。
俞从把手从安如初的胸前拔出,又溅出一地血液。
他蹲下身,伸手捡起桃纹手镯,一丝丝细微的发着亮光的线从安如初的身上源源不断地流到桃纹手镯里面,安如初的身躯也随着一点点消散,最终只化为一缕幽幽的影子全然被桃纹手镯所吸收。
一个黑色的小荷包亦从衣服的衣襟处滑落,滚落在地。
这个荷包上全无任何装饰,看上去十分不起眼,虽然稍显老旧,但是看得着物品的主人十分爱惜它,上面甚至没有丝毫的缺口。
顾梧秋从未见安如初拿出过这个小荷包,他却觉得这个黑色荷包有些难掩的熟悉感。
顾梧秋垂眸看了这个荷包许久,久到连手指都有些颤抖。
他认出来了,这是很多年之前,孟玉赠与他的那一小包媚毒,早早地被他夹着积雪,如烫手山芋一般抛下了封魔山裂隙。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黑色的小小荷包,会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
顾梧秋怔愣地伸手去接,却是捞了一片虚空。
俞从用自己的衣袖将手上以及桃纹手镯上的血痕小心地擦拭干净,嘴上喃喃道:“这下应该够了。”
他直接越过地上的顾梧秋,径直走向外间,将桃纹手镯戴回到春夭夭的手上。
然后转眼间,满身血迹的俞从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一身洁净的春夭夭从床上坐起来。
动动手指将俞从身上以及墓室地上的血迹通通清理干净,再把俞从送回墓室,“春夭夭”拍拍手,大功告成般地松了口气。
似乎直到这时,才终于有闲心将目光投注到顾梧秋身上。
“你还是被揪出来了啊,裴慕夏那小子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聪明点。”脸还是春夭夭的脸,说出话来的气质和氛围却全然不同了。
顾梧秋看着面前的场景怔在原地,听到“春夭夭”开口说话,才终于回过神来。
“不过你能想到用招魂铃来试探我,倒也不错。”春夭夭垂下眼,说,“但又能怎么样呢,你什么都做不了。”
顾梧秋拳头捏得死紧,眼睛也涩得发疼,这个人竟是从一开始便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从他的身上,顾梧秋能感觉到来自于上位者的施压,别说他现在什么灵力都没有,就算是他重回了“顾梧秋”的身体,也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没有胜算啊。
“你把如初弄到哪去了?!”
“你取走这么多人的性命,究竟是想做什么?!”
春夭夭低低笑了两声,说道:“谁要他们的破命,我不过是想用他们体内低微的灵力做点事情罢了。”
顾梧秋眼中燃烧着怒意,春夭夭摊手道:“别这么看我,我也不想杀人的。”
“别担心,之后不会再有人死了,有你这个凡体神胎的好徒弟,我还动那些凡夫俗子干什么。”
春夭夭叹气道:“我本来也不想对穹冥山之人出手的,要怪,就怪你徒弟太敏感了,他要是没认出我该多好,那长思也是凡体神胎,我原只想取那长思性命的,是他上赶着过来。”
“我也只是为了得道成仙罢了,你也是修真者,应该能理解才对吧。”
顾梧秋心中有一个隐隐约约的猜测,但是总觉得还盖着一层朦胧的纱,一时之间理不出来。
“你……你想拿这些人的灵力去给自己修炼?”
春夭夭笑起来,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疯了?!这是本末倒置,天道相悖!”
修炼不正,取之无道,就算真的飞升,也是为天道所不容,必会天打雷劈,堕化于世。
“都是那该死的天道!”春夭夭面色一变,“那照你看来,那些本就没有修炼天赋的穷尽一生也成不了道的的人,是不是就是天生为天道所不容,活该就飞升不得!”
“我一生修炼,就因炼不成那该死的神骨,我就该自认平庸,做一辈子凡人吗?!我偏不!那些魔神教徒每个都是在修真上郁郁不得志的人,我以他们为力,助他们登上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这不就是他们所愿的?你有什么资格来指点我!”
顾梧秋觉得面前这人的三观已经崩坏了。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就是要用这些人来助我飞升,包括你心爱的小徒弟,”春夭夭往下腰看着地上的顾梧秋,一字一句道,“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你又能告诉谁?你觉得穹冥山的人,这世间的人,是会相信一个不知从何处来的孤魂野鬼,还是会相信穹冥山的春长老。”
顾梧秋现在甚至连碰都碰不到“春夭夭”,心中涌上一阵深深的无力感,突然间,他的眼睛看到不远处俞从手中的玉扳指。
若是将此物拿到自己手上,他是否破除这城主府的禁锢,离开这城主府去寻求其他帮助?
顾梧秋的脚步只是挪动一步,“春夭夭”便敏锐地察觉到顾梧秋的意向。
春夭夭看向俞从,转身对顾梧秋说:“对了,你不要想着乱动俞从手上的扳指,阿瑶魂魄寄生于此,术法之间近于平衡,你若乱动,阿瑶是会魂飞魄散的。”
顾梧秋抬眼看他,春夭夭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说道:“你若不信,倒是可以试试。”
顾梧秋自然不会以阿瑶为赌注,毕竟她是无辜的。
他直起身,轻转手中的桃纹手镯,粉色的光彩盛满了顾梧秋的眼。
顾梧秋警惕道:“你要去哪?”
“春夭夭”又恢复了以往伪装成春夭夭的样子,他说:“我还能去哪呢,师兄,穹冥山的春长老,不得归位吗?”
“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把你杀了,我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可不能被你毁掉。”
桃纹手镯绽放出异样的光彩,照了顾梧秋满身,顾梧秋只觉得浑身好像被放在热板上炙烤,喉咙却干渴难耐,连一句嘶吼都喊不出来。
突然间,一道身影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猛地朝“春夭夭”扑过去,这道术法竟然被生生打断了。
“阿瑶!”
阿瑶把春夭夭扑倒在地,春夭夭的后脑勺磕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阿瑶抓着春夭夭的衣襟,跨坐在他的身上,看上去生猛得很,声音却抖得不像话。
她说道:“坏人!你、你、你住手!把安如初放、放出来!”
顾梧秋捂着脑袋劫后余生般喘着气,担心这个“春夭夭”一个不开心把阿瑶一起挫骨扬灰了。
好在“春夭夭”并没有生气,他一弹指,阿瑶便被一道力给弹开,撞在一旁的墙上,闷哼一声。
“阿瑶姑娘,你没事吧!”
阿瑶摔了一跤,看上去只是有些摔懵了,并没有其他不良影响。
春夭夭站起身,对阿瑶说道:“我答应过俞从,不会伤你,便不会食言。”
顾梧秋过去扶起阿瑶,闪身让开,露出了身后一直掩着的从安如初身上掉下的黑色荷包。
“春夭夭”似乎很有兴趣,勾勾手指将那物取了过来。
“这是什么?黑不溜就的。”
顾梧秋忍着身体上的不适看向他,咬牙道:“还给我!”
春夭夭低头拆开手中包裹,低头一嗅,闻到一股幽幽的暗香,抬头调笑道:“早便觉得你们师徒二人似乎关系不凡,没想到安如初平日看似正经,背地里玩得这么大,连媚毒都随身携带?”
顾梧秋简直怒不可遏:“一派胡言!如初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
春夭夭低头笑了两声,手指挂着荷包上的带子不停地甩,说道:“谁信呐……你想要这个?”
说着,一道光影划过,春夭夭用着手中的桃纹手镯,在顾梧秋面前迅速划开了一道空间的口子,外面青葱翠绿,通向的是邺城外的树林。
手中荷包越甩越快,春夭夭脸上挂着恶劣的笑,说道:“想要就出去捡吧!”
黑色荷包循着一道抛物线滑向空间之外。
“不行!顾梧秋!你不能出去外面的呀!”
顾梧秋的眼睛紧紧地跟着那道黑色的影子,不顾一切地起身追去,想去抓住那个明知触碰不到的荷包。
顾梧秋最后想着,早知道他应该正经地赠一个荷包给安如初的,而不是让他拿着一个装着媚毒的旧荷包珍藏了那么多年。
但好歹这个荷包已经被安如初藏着藏了这么多年,没感情都要藏出感情了。
顾梧秋想,他至少也应该把这个荷包收好,等安如初回来了,他还要把这个荷包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滴——滴——”
耳边传来电子机械的滴滴声。
顾梧秋抬眼,面前便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天花板上的四周刻了许多华丽但又无用的雕刻,顾梧秋认出来了,这是他的私人病房来的。第 75 章 75章爷也是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