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这样的男人,就算是装可怜,也很有说服力。
唐蝶沉默了一会儿,倒是没有再追究他赖在她家里这件事,她看了他一会儿,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手边放着她的保温瓶。
——她当然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先走,让一个大男人留在她家里面。虽然,她家一穷二白,这个房间里,也没什么东西能被他看得上。
燕泽砚见她坐下来,便不再多言,低下头继续吃。
平心而论,唐蝶的手艺也就是中上。
比那些五星级酒店的大厨,还是比不上的。
但是他吃惯了那些精心制作的佳肴,这样寻常的家产手艺,却意外的令他开胃。
倒也并不算很饿,但是燕泽砚还是认认真真的把面汤都喝了。
喝了面汤,他又开始解决那条鲫鱼。
然后吃了几口鱼肉,很倒霉的卡住了喉咙。
唐蝶看他脸色一变,就知道他发生了什么——毕竟在她记忆里,燕泽砚确实不太会吃鱼,很容易被鱼刺卡住,他平常很讨厌吃这种刺多的河鱼,不知道今天怎么还开始挑战起来了。
“我……”燕泽砚有点僵硬,毕竟还是很丢脸的,然而抬起头,却见对方平静的站起来。
“去医院吧。”
唐蝶拎起保温瓶,转过身,对于表情微微不自在的男人熟视无睹。
燕泽砚无言的跟上,他今天大意了,吃得兴起,竟然忘记了弱点。
喉咙里卡着一根鱼刺,燕泽砚开车的时候也没办法说话,车厢里很安静。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唐蝶偏过头看向窗外的雨幕,整个人宁静,像是融化在这了这场缥缈的雨气里。
燕泽砚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个苍白瘦弱的女人,看她坐在他的车里,神情有些恍惚,好像下一秒,就要随着这雨幕消失在空气里。
她带给他很奇怪的不真实的感觉,像是水汽凝聚成的幽灵,不经意之间就会消弭在人世间。
可能就是这份神秘感,才会令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探究,只是这份好奇心,却没办法让他完美的解释自己这些天的反常……
医院很快就到了。
唐蝶对燕泽砚点了点头,拎着保温瓶去儿童病房。
燕泽砚看着她无情离开的背影,心里有点不太高兴——他鱼刺都还没拔,她竟然就这样走了……
然后又很快回过神来。
他到底在想什么,拔个鱼刺而已,还需要人陪吗?
燕泽砚失声笑了一声,挤压到喉咙,有些狼狈的轻咳起来。
他真的越活越过去了。
当兵的时候断手断脚也没吭一声,现在拔个鱼刺还要怪别人不肯留下来陪他拔……
*
温酒发现,她这个表哥,越来越神出鬼没了。
前两天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今天一到饭点,人不见了。
她给燕泽砚打电话,那边过了一会儿才接起来。
“哥,”温酒不满的道,“不是说好一起吃晚饭的吗?你人呢?”
燕泽砚刚拔掉鱼刺,喉咙还有有点不太舒服,轻咳了一声,淡淡道:“我现在在医院。”
“你受伤了?!”
温酒声音尖了起来,语气透出紧张。
“卡鱼刺了。”燕泽砚从容的道,“已经拔出来了。我已经吃好了,你自己吃吧。”
第275章 鱼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