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边塞大漠上的血阳城。大漠的冬季似乎漫漫无期。这几日城中戒严,时常有边关守将在四处走动,似乎是为了确保边疆安全,因为冬季的降临使得那些流匪和外族的日子变得有些艰难。
这日,大漠中驰来一匹黑马,那马上的人一袭黑衣,神色冷峻。他在血阳城外转了一圈,似乎在寻找什么。夜半时分,他发了一支烟花作讯号。不多时,便有一个披着斗篷的男子出城来接应他。
“少主,你怎么赶来了?”这披着斗篷的黑影正是旦。而对面风尘仆仆的男子,正是火莲教少主郎琰。
“来找人。”郎琰不紧不慢地说。
“是谁?是那位姓迟的小丫头么?”旦注视着郎琰略显冷清的表情,似乎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郎琰无奈地笑道:“算你猜对了。”
“西木崖上的弟兄们都传信给我了,只说要找人,却不告诉我要找哪个人。”旦摇摇头,也无奈地笑起来,“少主,你与那小丫头有意,为何不派人紧紧跟着?”
“哎!那丫头私自离开京都去找她姐姐,我一时没提防。那几天我也在忙着。后来她又不见踪影了。我去月氏族人那里打听,却找不到消息。”郎琰摸了摸下巴,目视着远处,若有所思。
旦上前拍了拍郎琰的肩膀,以示安慰之意:“原来她便是月氏族人?莫非是下一任侍月灵女?”旦这么问道。
郎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催促道:“你快帮我找找吧,月氏也派人在寻她。不过,那些人自顾不暇,哪里敢闯到这边关重城来,所以,还是得靠咱们几个……”
说着,郎琰一跃而起跨上马,提着马缰绳,打算往漠地深处去。旦自然也是跟着他的。
“少主,你与那丫头……你寻到苏姑娘的下落了么?”
“别提了,陌昀那厮骗了我,姑姑的玉牌在他手上,我一时心急,竟然未发现蹊跷之处……”
夜风中传来几句暗哑的对话。大漠的月亮高悬在头顶。月晕呈蓝色,静谧而又迷离。
月亮渐渐隐去了,云层疏朗,一轮红日从天际缓缓升起。
郎琰和旦赶了一路,最后来到这座小村子。小村子建在山坡下方一块平坦的空地上。一路上四处打听,并没有迟梓胤的消息。郎琰有些心急。若不是他仍能感应到迟梓胤的存在,他几乎要放弃了。在风沙中寻人,确是一种折磨。
旦指着前方的村子说:“那里是一伙流民的聚集地,已经有十来年了,那村长带着一帮老婆子尽做些贩卖奴隶的勾当。他们和流匪勾结在一块儿的。前些日子我还追来此处,杀了几个流匪。”
郎琰注视着略显破败的村落,心中浮现出一种极浅的预感。或许便是这里?虽然犹疑,他还是朝旦招呼了一声,两人立即下马步入村子里。
血阳城某座府邸的后院。迟梓胤坐在水井边,用木板子使劲地搓打盆里的衣服。天气寒冷,她的手已经冻得通红,手背上长了几个冻疮。她一边咕哝着,一边打水将衣服清洗一遍又一遍。这户地主家的老爷极为苛刻,衣服若是不洗干净,连饭也没得吃。
她觉得手背奇痒难忍,但又不敢去挠,怕挠破了,流出脓水,是没有药可以抹的。那老爷才不会管她的死活呢!重复着一日又一日的劳作,偶尔歇口气,也不知下一秒该去向何方。她就像个迷茫无辜的婴孩。将衣服晾在竹竿上,她将木盆和搓衣用的板子熟络地收拾起来搁在墙角。
“小玲,快去柴房里搬些柴火来!”前面传来厨房大娘的粗嗓音。
“知道了!”迟梓胤自然是不情不愿地回了一句。那厨房大娘总是将她当随身丫头使唤,她心中来气,却也无可奈何。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难道没有解脱的一天了么?她费力地搬着沉重的柴火,自然是思绪万千。
第五十章 如获至宝[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