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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祸心劫(3)[2/2页]

西城红沙 来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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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点阳剑!”十六个黑影中,不知何处惊叹一声,黑影瞬间围成环形,背内一致对外。
      “这是哪一派的功法?”西城眉头稍皱问伍子阳。
      伍子阳将剑运化出五道剑气,剑气交错曲绕,由剑柄迸出,如一朵莲花,一瞬曝出。
      “少爷,他们所用并非中原的功法。”
      “我来试试。”
      “还是我来。”伍子阳挡住西城,“我觉得他们忌惮我手中这把剑。”
      在西城点头应道后,伍子阳提气,运轻功直袭黑影正中。伍子阳手中的软剑化出的剑气顿时长了百倍,在暗夜月光下,耀出一道道白光。
      一旁的西城仔细端详着,他渐渐看出来子阳哥哥此刻使用的是点阳剑法第三十六招的散魂,那些黑影虽排列有序,但都不敢靠近,一旦稍有碰到,便发出吱吱声响,同时散发一股焦味。点阳剑法用到第四十招,那些黑影顿时整成了一排。
      西城见过伍子阳用这第四十招,眼前,伍子阳升到空中,运力持剑握空,双手持续输力之下,点阳剑对着地面的黑影开始旋转。
      那些黑影见之,转身立即遁逃,可空中的点阳剑此刻已经转化出几百道剑光,如流星划过般,剑雨追往黑影。
      十只黑影立即被剑雨砸中,燃成火团,烧了个精光,剩下的六只黑影则不敢停步的往东坡逃去。
      这一招,伍子阳气力已尽,落地调理内息。西城率护卫追去。
      过了三座坡山,六道黑影聚成一道黑影,看似受了重伤,步伐减缓。眼见就要追上时,西城忽觉不对劲,立即制止前行的队伍,可却迟了。
      两个小护卫突然以半跑的姿势不再动,活像雕塑,他们的身上像淋过细雨,一阵风吹过,便落地成了一摊沙子。
      天空中的云都似乎被一阵东西扩开。西城拔刀提了五成的内力,刀落半空却如砍到了硬石上,他一连数刀,终将那阵无形的东西破了个裂口。
      那潮湿的东西不再往这边扩散,对面的坡山顶,这时竟站了一个人。黑纱斗篷,背影。那黑影见之,连滚带跑,距离那背影三尺时,化成一道黑烟竟融进那人身体。
      西城所带的护卫皆未见过这般奇异的武功,目瞪呆呆。
      西城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过了片刻,那背影竟走了。
      “不要追了,我们回去。”西城一道命令,便率众人往回赶,他这么做,并不是他怕那东西,而是他知道那是什么。
      夜色下的这片枯漓之地,旁边的一处坡顶,红沙潜伏在那里,紧紧端视那离开的黑纱背影,悄悄跟上去。
      那背影走得快,红沙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追上,那背影是朝着鸳鸯城的方向。
      在红沙看来,这人出现在大旱之地太过蹊跷,且不说主谋偷取小孩子有何用,就单论奇异的功法这一点,足需要他一探究竟,况且,那天在花巷,也同样有人使出这一套功法,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同一人。
      红沙跟那人一直到了燕王府门口,那人径直走进去,这时天微亮,他不便再跟着,便从一丛灌树后离开。
      此后几日,未再有孩子丢失,西城在此给当地居民分了口粮,带着剩下的粮草继续赶路,伍子阳这时赶来问道:“少爷,那疯子如何做好?”
      沉思片刻,说:“带着罢了!既他不是坏人,丢在这里,日后还会遭人猜疑,甚有性命之忧,父王在外逢路便施缘,救过众多穷苦人家。我们往前行,若能遇到合适的地方,留些粮草给他,回来时再带上,待回到鸳鸯城,找个好大夫,为其诊治。”末了,似乎想起些东西,余光稍有涣散。
      他们在三日后碰到一户人家,西城觉得挺放心的,便将那疯子留在此处让人暂行照顾。
      又行了五日,基本将粮草分散殆尽,也到了大旱之地的边缘。
      总算忙完了,一行人虽累,但挺高兴,不再停脚,连忙赶回。
      可是待他们再到那户人家,那人家却一脸不好意思,“一天清晨,我们醒来,他便不见了。”他们听无奈的。
      西城看得出来他们没有说谎,也确实,让他们照顾一个无拘无束的疯子,也是自己想的不周,便道:“你们去忙吧!”带人准备离开。
      那农户人家的男人这时忽然喊道:“公子,那人离开时,好像在我们家墙壁上留了东西。”
      本也无事,那便去看看。
      农妇二人将一行人领到自家土胚房的东墙,伍子阳注视着那面墙上的字,瞳孔放大了许多,“少爷,这以剑挥下的字,劲道十足。难道他的疯是装出来的?”
      西城用手摸了摸那字痕,深浅之力都恰到好处,如持笔挥墨,他道:“这并不是剑刻,而是以内力所为。”
      伍子阳想了想,“也是,确实当初未见他身上带剑。”
      “青山有木绿不改,庐心长秋望君回,剑说无情可易主,辰阁无名载千秋。”伍子阳一句句读道,读完后立即意会到其中的玄机,“青庐剑辰。”恰是每句首字,不禁叹道:“青庐剑辰百年前便已失闻。”
      “这未必是好事。青庐剑辰向来测天下事,从无差错,百年前,整个皇朝安定后,它便消失,今时重现。”顿了顿,又道:“真希望今日所见只是一个闹剧。”回身命道将士:“这件事,任何人不得多言,天下事,说多了,只会招来杀身之祸,希望你们明白。速速将这墙上的字抹去。”他虽贵为西府少爷,但逢事并不会以生杀欺之。
      花了众多时间,才将刻痕深许的字抹去,又重以土胚修复那面墙,他们才离开。
      在他们远去后,东南方向的土坎上,一白胡子、一玄衣两人并站而望,玄衣之人道:“可惜了,真是可惜了,这根骨奇佳的少年,恐得泯于乱世。”
      旁侧之人捋了捋长胡子,“天下事,天下人定,我活了一百七十岁,老了、老了啊!”长白眉动了动又道:“素手定大事的剑辰怎么突然对个小屁孩有兴趣?”
      玄衣之人侃侃道:“你不是比我更安奈不住吗?多少年前就去见过他了。”仰天望了望,“我只是见不得他落得那般下场,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忧人、忧事、忧心,天道论亡,劫生缘,缘渡劫,幻痴灭,诸生消。几年前我见他们二人,那是因为之前我确实做错了件事,也确实摸得今日天脉,提点了半分,但,终究抵挡不住滚滚尘劫。我们老了,有些事看着就好。”望着那渐行渐远的少年,白胡子老头叹道。
      高人向来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多年后,又有谁会记得曾在这个荒郊野岭,有世人百年难遇的青庐剑辰掌门一身玄衣落其此处,更没有人料到此前他会为了近距离观察一个少年的命脉而装成疯子。当然,也没有人知道北荒之地、武林第一高手鱼榛子也会现身于此。更没有人懂得,他们两人的出现竟都是为了不明世事的西府少爷,但终究,天命难改,红尘事要红尘中人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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