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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青庐居(4)[2/2页]

西城红沙 来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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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西城想要的,他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高拓病了,一群御医连献方子,也没半点起色,高拓一怒,将这一群御医全给斩了,而其他御医更是不敢去给皇上过诊,接二连三告病归家,更有深知高拓手段的怕连累全家,干脆自断右手筋脉,宁愿改行也不愿再行医。
      虽然这御医院算垮了,但皇上的病,总不能不治,那些皇室宗亲各个为了在此时能显摆一把,竟出了下策,在民间张榜寻名医治病,这榜一出,倒真出了许多连死都不怕的。
      街上人潮嚷嚷,皆围着榜栏议论纷纷,站在街另一侧的伍子阳望着那榜栏侧排队登记的一行人,也准备过去,但忽然伸来的一只胳膊拦住了他,接而看到藏蓝粗布的斗篷下少主的面孔,伍子阳被拽了开去。
      在狭窄的墙角,西城才松开了手。
      “少主?你怎么在这里。”伍子阳在这几步路间,其实已感觉到少主的心情,但自己却不能直面的说那么明白,嘴里含糊了一下。
      西城转过身,眼珠死死地盯着他,他的目光只能垂下避开。
      “以后别再这么做了,太危险了。”眼神带了怒气,但语气最后还是婉转了许多。
      明明是仇恨交融,却还是这般平静,伍子阳吸了吸鼻子,道:“只要能杀了那狗皇帝,我死又如何!”
      “你当真,以为那狗贼很傻吗!你杀得了他吗!或许还没等你靠近他,我们的计划就暴露了。”西城挪开两步,面朝巷道的一头,继续说:“如果只是杀仇人,十年前,你就不该带我走,但既然我活下来了,我就不能只想着杀一个人。”
      伍子阳单膝跪地,朝西城的背影做了一礼:“属下知错。”
      西城眼中升起了一片茫然,口中喃喃道:“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再失去家人。”
      “家人。”伍子阳脑海里闪过一片回忆。
      西城转过身来蹲下,环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紧紧,如同一汪明泉,像是陷入到对方的脑海中去,“对,你就是我的家人。子阳哥哥。”
      “那边什么人?”六个巡逻兵从巷道那头冲来。
      两人起身,在常人两步的速度间已跨过了那六个巡逻兵,那六个巡逻兵的脑袋也在风过后消失不见。过了半柱香的时辰,才有另一对巡防发现了这些尸体,但始终没找到头颅。
      仵作验了伤口,禀给了刑部乔周蔚,这刀法与断楼三案那刀法一样,乔周蔚则在早朝时,将这一事奏给了高拓,高拓病拉拉地咳嗽着,脸色红胀,未等咳嗽完,门外三个宫卫就盛了三个木盒进来。
      小德子替皇上吼道:“谁让你们进来的?”
      宫卫相互望了望,其中一人道:“一个宫女让我们送来的,说是圣上朝前吩咐,让朝中盛到殿上。”说着就准备撤走。
      高拓终于不再咳嗽,缓了口气,勉强说:“打开看看。”
      那木盒打开的瞬间,就连乔周蔚都惊得抖缩了一下,那血淋淋的是三个人头,眼珠裹圆,明显死前受了惊吓。
      朝上的文官见此状,连滚带爬的想离得远些。
      高拓一把摔了手中的帕子,站起来吼:“敌人就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你们都抓不住,我要你们这些官卿干什么。”高拓说了两句就站不稳,小德子连忙过去扶住,“你们给朕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吃的圆滚肥胖,贪得金银少说也有几大箱,可谁办过正经事,朕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把这个凶手给朕找不出来,你们就最好自己准备个这样的箱子,准备好装自己的脑袋。”高拓指着那宫卫端着赶紧撤退的木箱。
      小德子将高拓扶回寝宫躺下,就出去了,可出了门还没走几步,就听见屋内一阵惨叫。回到屋内,他也被吓了一跳。高拓软榻正上方的屋脊上,吊着三个血淋淋的人头,同朝堂上的一样,那些嗔目带些惊恐的眼珠比这惨状本身带来的恐惧更让人害怕。
      高拓几乎是哭嚎着滚下床,被搀扶着连滚带爬出了寝宫。
      一生杀人无数的皇上,被三只悬在梁上的头颅吓得不轻,宫内外的人则说这叫报应,掌权者不知死者之痛,更不知旁观者之怕,如今自己尝到这感觉,高拓那惊慌的模样看起来倒像笑话。一连多日不上朝,但再密再高的墙总挡不住风声。听闻自那日受了惊吓,高拓病得更重,甚至昼夜不分,时而坐床惊起,时而梦语乱言,时而魔怔,时而清醒。
      高拓这一病,窥伺已久的诸皇子间,起了更大的宫斗,各皇子趁机聚拢朝臣,派别林立,就连侍卑间都搓动了不小的争斗,从城下的小门每日都运出五六具死法怪异的尸体。
      那些在皇宫外羡慕其外表虚华的太多的人,殊不知其内部已乱成了战场,虽没有明刀明枪,但暗箭与计谋的阴毒,似乎更凶猛。不多时日,有两位皇子就被分了封地,驱离了皇城。

第二十六章 青庐居(4)[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