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张知陈也不好再多问什么,现在他唯一好奇的就是对方长什么样,竟能让师兄记住。
应该是比喜儿更好看、更出色的女孩,不然怎会获得师兄的青睐?
可是师父也该猜出师兄的心事,为什么一句话也不多问呢?张知陈这么想着,提高警惕以防有人突袭,好在一路人半个人影都没见着,他们平安无事地穿过无人居住的街,踏入歌舞升平的寰襄坊。
张知陈走在热闹的街道上,看到地面雨水映射出两边灯光,耳听女人们放浪而又欢愉的笑声,心里的困惑被一种莫名其妙的烦扰所取代。
其实街上少有人走动,偶尔见到的醉汉躺在高楼屋檐下,也是鼾声如雷,或是一副半睡半醒的状态,嘈杂的声音是从两边高楼里传来的,如果循着声音望过去,会看到精致的楼阁里有不少人影晃动。
今日造访花街闻不到杂乱的酒气香味,到处都是潮湿雨水带来的腐朽气味,站在淅淅沥沥的雨中,仿佛看到了木头被雨水渐渐侵蚀殆尽的那一幕。
他伸手扶着斗笠,看向被一片红光淹没的玉合楼,不由得想起一句诗句:
北堂夜夜人如月,南陌朝朝骑似云。
他记得昔日有个私塾里的朋友说过,寰襄坊里的人是没有感情的,甚至连思想也没有。他们只认钱,无论今时藤国是谁当家,无论多少人为荆州埋骨他乡,无论外面的战火烧成什么样了,来这里的男人和住在这里的女人都只顾喝酒作乐,天下世事离他们有十万八千里之远,他们不关心那些遥远的尘事,也从不过问。
哪怕明天就要死了,这些男人也会搂着一个姐儿,喝一壶烈酒度过今夜。
所以活在这种地方,跟猪猡究竟有什么区别?
张知陈不禁为这些人感到悲哀,这时候江东来向他微微点了头,抓着包袱就进玉合楼去了。
纪风尘也扶了扶斗笠,转身往玉合楼旁边的小道走去。
他立马跟上去,走进巷子里的时候听到纪风尘在前面的黑暗里说:“师弟,我有一些俗事要处理,你且在此等候吧,我去去就来。”
“好。”张知陈不甘心地应了一声,在原地傻乎乎地站一会儿,转身又回到玉合楼门前。
门前屋檐下横卧一个醉醺醺的中年人,发觉旁边多了一个少年,他抬头饶有兴趣地看向对方。
此人穿一件单薄的长衫,没系腰带,松垮垮的,显得放荡不羁,脚下是一双布鞋身材消瘦,颧骨突出,一双眼睛里有其他醉汉所没有的亮光,灰白的长发用一支木簪子缠在头顶,看模样应该是个落魄的道士。
张知陈本不想和这般酒鬼靠得太近,无奈风突然变大,雨丝从屋檐左边漂进来,他不得不靠过去,习惯性地朝对方微笑是好,而后把剑插在腰间,双手抱臂取暖。
“后生!”道士坐在地上对张知陈招手,“可否借我一贯铜毫买些酒喝?”
张天门平日里时常教导儿子要乐善好施,张知陈也是个热心肠,虽不想与道士产生过多瓜葛,但既然对方提出了请求,就该做出表示,况且一贯铜毫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在怀里摸了摸,搜出十只金铢递过去。
道士看到少年掌心里金灿灿的金铢,打了个酒嗝儿,放声大笑道:“后生还真是慷慨啊!”
“大叔,我身上只有
第六十二章 神之光耀(1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