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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长时间,何问便从里屋走出。
      先前那个因为舟车劳顿看起来略略有点困乏的少年,此时已然变成了一位翩翩贵公子。
      青黑锦衣也换成了他常穿的青白色,材质更不多说,自是全清河最好的料子。
      丫环们的眼睛变得无比明亮。
      “公子,要佩上剑吗?”
      一名丫环小心翼翼地捧着紫气东来,看向何问问道。
      在何家这么多年,她当然知道,虽然何问每年都会带一把剑回家,却从来不喜欢佩剑。
      如果是常时,她肯定不会多问,但即便是她,也听说过奇兵谱,听说过手中这把剑的名字。
      何问沉吟片刻,想着还在清河城内的赤鬼,说道:“带上吧。”
      丫环点点头,上前仔细地把剑系到何问腰间。
      剑鞘很是古朴,配上何问崭新的锦衣,却不让人觉得不搭,反而很是协调。
      看到这幕画面,何庸又想到了演义小说中常见的话语。
      老剑与少年。
      最为相配。
      二者本就是这天底下,最锋锐的。
      ————
      何庸很快便告辞离去,不是去忙活商业,而是今日除夕,他要回自家准备。
      剩下何问自己,则在老管事的陪同下,开始前往住在老宅的几个宿老院子中走动。
      这几位宿老没有子嗣,从来都是把何问当作子侄看待,见到何问回来,自然很是欢喜。
      一番寒暄后,暮色便已悄然落下。
      何家老宅更为热闹。
      下人们来回走动着,给每间房门都贴上年画和对联。
      还在院子中扯上几道红线,挂上排排红灯笼,在暮色中亮着微光,好生喜庆。
      父亲母亲出门给家族中老人们送节礼还没有回,何问倒也不急,进屋搬了张躺椅,学着老管事,躺坐在门后不远处,看向眼前忙碌着张灯结彩的人们。
      老管事不喜欢椅子,常坐在一个长长方方的木疙瘩上。
      从何问记事起,这块木疙瘩就在老宅院中,经过多年风吹雨打,不见破落,反而更富光泽。他可没少调侃老管事,说倘若这木疙瘩有灵,可得好好酬谢老人屁股的功劳。
      一老一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乐得悠闲。
      老管事照常点上旱烟,闭眼抽上一口,大团大团的烟雾弥漫四周。
      院中有风,烟雾却不往何问身边飘散,始终聚集在老人周围。
      仿佛二人之间存在着一条看不见的线。
      何问打小就知道,老人最喜欢抽烟。
      只是无论是小时候,老人把他抱在腿上讲故事,还是像现在这样,老少并坐聊天,那些烟雾,永远都不会被何问闻见。
      这当然很不简单。
      不过对何问来说,也并不能称作困难,几年前,他进入二品之后,便能做到如此。
      但他做不到像老人这样,没有一丝气息的外泄。
      直到现在,他入了逍遥,仍是察觉不出老人是如何做到的。
      这才是最不简单的事情。
      何问看着老人,心生感慨道:“老七,我本来还想着今年能看穿你的身份……”
      老人把烟杆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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