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多任帝王都将传国玉玺奉为奇珍,似乎手握传国玉玺,皇位才能够坐得安稳,否则便是“白版皇帝”,会遭到报应和世人的嘲讽。
传国玉玺是真的。
百姓们对玉玺的虔诚也是真的。
玉玺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篆文更是真到不能再真。
但有资格争抢玉玺的那些人都清楚,得到玉玺就是得到天命的传言是假的。
到底有没有天命都不得而知。
玉玺也代表不了什么。
然而为了它,上百万将士伏尸荒野。
值得吗?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后人从史书里看,自然觉得不值,但无数豪杰为之折腰,他们又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们要的不是玉玺,而是一个证明。
“定山河也是证明。”何问开口道。
“这不能够。”
李棠溪摸着下巴,说道:“归根结底,玉玺只是一块玉,定山河也只是一把剑,仁宗先祖在位时,可没想过赋予它那么多意义,都是别人编的。”
何问认真说道:“象征本就不可捉摸,所以真和假没什么差别。”
李棠溪点点头表示认同。
这就跟神佛是同一个道理。
绝大多数人都不相信有神佛的存在,但各地庙观里都侍奉着神佛。
原因也简单。
人们打心眼里愿意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愿意去敬畏神佛。
“那你打算怎么办?”
何问看着他问道。
李棠溪回答:“瞒着。”
何问挑了挑眉。
红叶把药碗洗净放好,坐回何问身边,也心生不解:“丢剑可不是丢钱,迟早会被人知道的,你能瞒多久?”
李棠溪想了想道:“能瞒多久是多久,但我想瞒三个月就够了。”
何问说道:“三个月?”
李棠溪又一次拿出山河印。
“怎么说?”何问道。
“那装剑的木匣子有古怪,可以屏蔽我的感知,但它躲不过山河印。”
李棠溪说道:“昨天晚上,我便是循着山河印的指引,只是今天它突然不好使了,应该是里面积存的剑意耗尽,最多三个月,就能恢复如初。”
何问愣了愣,很快释然。
定山河与山河印,两者同出同源,自然有所感应。
何问笑道:“如此便好。”
这三个月里。
也许会发生许多有意思的事情。
红叶不允许两人碰酒,便去煮了一小壶热茶,三人随意闲聊了一会儿。
天色渐晚,李棠溪起身告别,忽然想起一事,看着何问说道:“对了,从明天开始,我打算闭门谢客,对外就说参研剑道,在确定棠溪剑的位置前不会出门,如果你们有事,就通过裴伍找我。”
“好。”何问摆了摆手。
————
晨光熹微。
一辆马车从魏王府后门离开,停到了大理寺的监牢前。
车里走出一个中年男子。
男子的身形颀伟,容貌却很寻常,寻常到没有任何的记忆点。
如果他站在人群里,你完全没兴趣在这张脸上过多停留一眼,但当你盯着他仔细看时,又会觉得他的眉眼里藏有杨柳依依,给人一种安静和煦的感觉。
他是苏曜。
这张脸是李修?椎睦裎铩
苏曜
279 探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