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充斥着血腥味。
闫秉蹲到地上，伸出两根手指放在苏曜的鼻尖，确定他还有着极其微弱的呼吸，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扭头说道：“主上，他还活着。”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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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秉却有些遗憾。
遗憾苏曜为什么没有死。
闫秉思索片刻，眯起眼睛，右手食指点在苏曜的眉心，一缕清风悄然潜入。
他的神情愈发凝重。
在他的感知里，苏曜体内绝大部分的脏器已经损坏严重，经脉也有多半破碎，按理说这种伤势除了极个别的几个人，其他搁谁都是一个死字，纵使是药王谷谷主亲至，也不可能救得下来。
但在苏曜的胸口里，他的心脏依然在有力地跳动着，周围笼罩着浓厚的血色雾气。
那些雾气也流淌在他的经脉里。
闫秉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苏曜能扛过去，不是他的天赋多高生命力多顽强，而是他的运气好。
或者说，他的脑子好。
他强行饮下“圣血”。
但他知道以自己对化血术的掌控能力，肯定祛除不尽“圣血”里面的杂质，也对抗不了稍后的血毒反噬，所以他换了方法，不再去把“圣血”吸收掉。
而是同化。
苏曜拼尽全力让“圣血”走遍全身，和自己完全的融为了一体。
这是从数十万人的鲜血里提炼得出的纯碎精华。
是最美的补药。
也是最致命的毒药。
苏曜的身体里，无处没有圣血的痕迹，无处不是浓郁的血毒。
闫秉摇了摇头，看看已经空了的瓷瓶，再看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苏曜，眼神里尽是怜悯。
他忽然想到了刑牢。
刑牢不是刑部大牢，而是天牢里一片特殊区域，关在里面着的犯人，多是些越界的域外邪修，或是还有用处却罪不可赦的凶徒。
那些人最渴望的不是逃离刑牢。
而是死亡。
因为活在刑牢里的每一天，他们都要经受无数酷刑，恨不得这辈子从来没有活过。
更因为就算逃了出去，也有无数的伤和毒积累在身体里，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他们。
人的意志力是有极限的，如果以后都要活在痛苦里，那还不如痛快些一死了之。
就如同此时的苏曜。
那些血毒已经遍及他的四肢百脉，就算日后他成功将化血术修练到最高层，也很难去解决这个问题。
他会和那些死在化血术下的人一样，一直被血毒折磨到死。
瓷瓶掉落在地。
房间里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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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秉站起身，说道：“他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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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秉说道：“两年。”
说着，他蹲下身再次查探苏曜的情况，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确实活不了多久了。
两年已经是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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