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来要我相助。为什么要这样做?”
孙承宗马鞭一挥,浑厚声音喝道:“住嘴。自古没有不是的君主,做臣子的就算有再多委屈,也得忍着。国家可以对不住你,但你绝不能对不住国家;君主可以负臣子,但做臣子的绝不可以有负君主。这便是做臣子的本分,你好好掂量吧!”
“是!你说得对。”楼天城噗通一声跪下。
“当初我也是看走了眼,被沈玉良的表象迷惑,更没想到他一身假正义的皮囊下藏着巨大祸心,亏公主那么信任他,不惜一切代价助他坐上盟主之位,又保奏为官,出入庙堂。可到头来,谁又会想到他才是朝廷埋下的最大祸患!”
孙承宗想辽东女真强大后,一直在边境虎视眈眈,还有谁比这更为祸患。紧道:“如何为患?”
“早在辽东,我就探到他勾结辽东女真,本想回宫揭发,却差点被他杀死在辽东,幸好有袁崇焕保护,才没有得手。养好伤后,他早先一步回到京城,通过公主和魏公公帮助,骗来圣旨,令我回不了宫,见不到皇上,同时又派出无数杀手阻扰!无奈之下,我只有带着这个秘密一路逃亡。”
“原以为他勾结辽东,杀了薛宗麟只为统一整个江湖。后来发现,这只是他目的之一。也多亏他追杀我,才让我得知他另一真实身份。”
孙承宗:“什么身份?”
“浪人之后!”
孙承宗也是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他并非我族人?”
“不错!”
孙承宗:“那有何目的?”
“他既然是浪人后代!那么真正意图不言而喻,无非是推翻朝廷,趁机侵占中原,掠夺财富,奴役这片土地上的民族。曾经倭寇肆掠东南沿海,就是不争的事实,更是他们本性。”
“兹事体大,你可有真凭实据。”
“如今他出使辽东,真正意图更加明显,可见并不是将薛宗麟取而代之那么简单。依我想,这个计划可能很早就在他胸中萌发,所以才会以捕头身份隐藏着,暗中一步一步实施。”
“因为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江南衙门从事,虽觉察到朝廷混乱,但大明帝国毕竟是地大物博,人口众多,还镇守着庞大军队和少批肱骨之臣、正义之士。他的先辈和几年前的白莲教之事,就是例子,让他有了借鉴……单凭一股力量决然翻不起大浪。于是,常觉时机不到。”
“萨尔浒之战,朝廷惨败,建州女真崛起。他和凌小七看到了苗头,遂将目光投到辽东。在此之前,他必须攒出足够实力。所以,一面挤入朝廷勾结魏公公,一面加快统一江湖的步伐。到天下盟成立后,辽东的薛宗麟就必须死。他死,得益最大的人便是他,既除掉了强力对手,又顺利的与辽东女真扯上交情。”
“但朝廷和辽东的关系恶劣,如水火之态,怎会突然想起派人出使?我想,如今除了他有这个能耐,便再无别人。”
“这又是为何?”这也是孙承宗一直不解的原因,只因辽东事起,朝廷吃了败仗,他一直在边境一带巡守,除了辽东,还得提防正背边的蒙古鞑靼。
“老将军不知,只因那糊涂公主在苏州就看重了他的秉公执法,后来名人榜之争,他又不负所望,再次施展一番能力。也是多事之秋,公主自然会对他十分信任。有此,他若以朝廷之名提出出使建议,公主当然不会拒绝。而掌握司礼监的魏忠贤本就与他相勾结,也不会反对。而大臣们早已被辽东打怕,烦心劳累不已,巴不得早日化干戈为玉帛。”
孙承宗点头不已:“原来如此。”
“做成这一切,就该他这个幕后黑手隆重登场了。凭借之前建立的交情,出使辽东的重任还非他不可。他和辽东女真有着共同目的,自然会成功,带来短暂和平后反而回更加得势,但谁又能想到这短暂的和平只是他和辽东营造出的假象。”
“他们之所以要这么做,一定是在等待时机。他曾对镜心月说过,女真正在收服蒙古。到时,辽东兵戈动于外,他再率领浪人乱于内,朝廷岂不危险!”
孙承宗面色大变。“真是狼子野心!”
楼天城思索一番后又道:“只怕现在危险的不只是北边,还有江南一带。他名义上是一个小小捕头,但暗中里却用摘星楼名头豢养着各色人等,还有浪人一直在蠢蠢欲动。更兼他久事江南衙门,深知府衙赋税丰盈,是朝廷粮饷重要保障,也清楚仓廪库银虚实,若得知辽东举大兵侵犯关隘,他必定会先乱这一带作为响应。”
孙承宗不由听得一身冷汗。“没有粮饷,便无法打仗,边关危险,皇城则难保。后果不堪设想!”
“正是如此!虽无真凭实据,但亦不得不防。”
“既如此。”孙承宗思索后道:”老夫身为兵部尚书,得尽快召集朝臣商议派将去江南整备一事。既然你眼下还不能进京,何不替老夫传达命令给袁崇焕?让他‘安抚哈刺慎部后,兵出八里铺,收复宁远!”
无圣旨诏告,楼天城仍是戴罪之身,只得权且如此。
第199章 对决2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