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燕云霜心想阮大柱好歹也是一帮主，对付沈玉良也算得一份力量，若因一个花甲老头将他得罪，似乎不值得。“阮帮主息怒，眼下可是茫茫大海，若将这老头打坏了，对我们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她的话让阮大柱顺气不少，既有台阶，便下了。“看在燕宫主份上，放你一马。”
自始至终，老者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对楼天城道：“公子撑住，我这就叫人去开船尾的闸口，装些海水，稳固船身。”
“有劳！”
老者刚离开，忽然又从内舱出来一人，身子歪歪倒倒，手提酒瓶，高兴不已。“哈哈，我发现一妙方，可治晕船。大家不必再受折磨了！”
众人见是牛亥巴，听他有妙方，好奇不已，张得卓更是急倒过去。
“既有妙方，还不说来。”
牛亥巴将手里酒瓶一提。“看见没，吃酒！将自己灌醉！与其被动摇晕，不如主动醉晕，然后一躺，嘿嘿……啥事没有！”
人已是胡话连天，不多久，便呼呼睡去。众人被折磨的五荤六素，都觉牛亥巴的糊涂做法不失为一条妙计，于是纷纷找酒，灌醉自己。
楼天城、燕云霜也备受晕船之苦，只得放任他们吃得酩酊大醉。很快，百十人四处横卧，鼾声起此彼伏，甚是壮观。
楼天城实在受不住，便想到那深藏不露的老者，摇晃起身，摸着船璧出来。东边的明月升起尺高，天空星辰点缀；西边的红日隐藏半边，海水金粼满铺。
老者正站立船头，眺望前方的风浪，被拉长的身影打在甲板上，任凭海风吹拂面上皱纹。已有好多年，没像这样看过大海，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个高大伟岸的身躯正在战场驰骋、所向披靡。那身躯已在他心中形成一座雕像，永远耸立不倒。
楼天城依稀看到老者眼中泛出的泪花。
“老人家，可有心事。”
老者：“看到这大海，想起一位故人来，他的一言一行，犹在耳边、眼前。”
“我想，他一定是个为了不起的人。”
老者点头。“公子既然晕船，还是早些进去。夜晚的风浪更强。”
“老人家千万不要这样称呼，我这个小子恐怕担当不起。”
“哎。当得起，你的所作所为，我略有耳闻。只是对付残存的倭寇，你有几分把握。”
楼天城有些心慌，沈玉良很难对付，而且还是海上。“不知道，可小的又不得不将他除掉。”
“老实告诉我，你内心怕吗？”
“有一点点。”
老者摇头，似乎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一边回走，一边道：“如果一个人连胆量都不够，还如何做事！”
“老人家的意思是？”
“很快你就会明白。”
楼天城站在船头，一直到全黑，月亮挂上头顶，海浪更猛，似乎能涌上船头，忽然心里一翻，很快呕吐起来，直吐得浑身无力时，才回到船舱躺下，仍觉得天旋地转，捡起地上酒瓶猛灌起来。
天快亮时，海浪退去，船体平稳起来，众人酣醉未醒。
“当当当！”
楼天城还在迷糊中，忽然听到船外响起一阵锣声，响声急促，猛翻起身。
“有倭寇！快，快，快……”
舵手猛叫着。
“慌什么慌！”
楼天城听出这是向导声音，阮大柱和他手下最先醒来，早已抄起鱼叉冲了出去。楼天城不胜酒力，头痛欲裂，因酒劲未过，人还在半梦半醒中。“快起来，沈玉良来了。”他一面狠揉自己太阳穴，一面催促众人。此时的燕云霜也是浑身无力，在船上不停摇晃着，众人也是三五一团搀扶着出去。
楼天城身体支撑在船舷上。天际之边，一圈浪花托着一大片密集岛屿，个别岛上似筑有建筑，岛屿与岛屿之间，正飞快飘出一群黑点，大船出现在此，根本逃不过他们眼睛！
黑点乘风浪而来，越飘越快。鸟船，虽不如大船稳重，却轻快得多。每只鸟船上，站立三个蓝衣汉子，每人手中一根长棍，忽左忽右，整齐划动，鸟船如飞。
很快绕着庞然大物移动，几十把爪链从各处钩上船舷，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数十条蓝衣汉子已经借助绳索翻腾纵身，四处船舷上的脚步一个接一个，有落到甲板上，有落到船顶、船尾！
船虽没有大的颠簸，众人却挤到一堆，你推我搡，眼睁睁看着他们登上来。并非众人惧怕，而是被折磨的极不舒服，功力还在，脚下却不太稳！那领头汉子，头戴鹿角盔，身穿短打，瞧见楼天城后，眼神阴狠无比，手一招呼。
“杀！”
第213章 最后一战4[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