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有些吃惊,道:“让我称呼你天下第一饭桶?”
张同承认道:“一点不错。”
猎人道:“说老实话,你的称呼让我叫起来感到非常不习惯。在别的地方,我若是当面称呼别人为天下第一饭桶,大约我就惹下麻烦事了。”
张同道:“可是这里和别的地方是不同的。”
猎人道:“有什么不同?”
张同道:“这里是饭桶镇。在这里当天下第一饭桶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猎人好像恍然大悟似的道:“如此我就可以理解了。这样说来,能够当上饭桶镇的天下第一饭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张同自豪道:“能够当上饭桶镇的天下第一饭桶,当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欧阳艳笑着插嘴道:“当饭桶镇的天下第一饭桶有什么难的,是不是谁吃的饭多,谁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成为天下第一饭桶?”
张同立即显得有些不高兴道:“基本上是这样。”
欧阳艳仿佛并没有注意到张同脸上有不高兴的表情,她开着玩笑道:“猎人这家伙,吃饭吃得可多啦,要是他想当天下第一饭桶,可能并不难!”
张同认真地看着猎人的面容,郑重道:“饭桶镇每隔五年举行一次的擂台赛,后天就要召开了,我倒是想请阁下和我一起参加,看谁能够成为最后的胜出者,获得悬挂‘天下第一饭桶金字腰牌的资格。”
猎人摆了摆手,道:“我并不想获得悬挂‘天下第一饭桶金字腰牌的资格。若是有人叫我‘天下第一饭桶,我可是特别不习惯的。”
张同道:“这么说,阁下是不参加争夺‘天下第一饭桶金字腰牌的擂台赛。”
猎人道:“是的。我从来就没有这方面的兴趣。”
张同似乎较起劲来,道:“阁下是真的没有这方面的兴趣,还是不愿意和我一起参加擂台赛?或者是阁下顾念情意,怕我不是阁下的对手而输掉擂台赛。”
猎人忽然‘哈哈笑道:“你这个天下第一饭桶,怎么会这样想?”
张同严肃道:“因为我叫天下第一饭桶,所以我会这样想。”
猎人继续笑着问道:“如何才可以改变天下第一饭桶张同的想法呢?”
张同缓缓答道:“其实做起来很简单,只要阁下参加争夺‘天下第一饭桶金字腰牌的擂台赛,就可以改变我的想法。并且我不希望阁下在擂台赛上故意让我赢。”
猎人道:“要就断然不参加擂台赛,若是我参加擂台赛,那么我就绝对不会在擂台赛上做假,这是我做人做事的原则。”
张同道:“阁下要是在擂台赛上故意让我赢,就是对我最大的蔑视。”
猎人慢慢的说道:“不会有蔑视的,因为我并没有同意参加擂台赛。”
张同道:“阁下要是把我看作朋友,阁下就答应我参加擂台赛。”紧接着张同指了指在猎人身边的欧阳艳,继续道:“这位姑娘说阁下吃饭吃得很多,要是阁下想当天下第一饭桶,可能并不是一件难事。若是阁下不参加擂台赛,我就是能够再次获得‘天下第一饭桶的金字腰牌,我的心情都不会愉快,因为我会忍不住这样想:要是阁下参加了擂台赛,我是赢是输?有这样一个影子式的疑问在心里,任何人都是难以愉快的。”
虽然张同的话说得并不是很有条理很清晰,但猎人还是大致理解了张同所要表达的意思,因此猎人考虑了一下,居然答应参加‘自己并不乐意参加的擂台赛。
不管是谁,只要心里存在着一个影子式的疑问,确实是难以愉快的。猎人并不想看到因为自己不参加擂台赛而使张同长久地忍受一个影子式的疑问的折磨。
有时,影子式的疑问的折磨比肉体的折磨更令人痛苦。
醉仙楼是饭桶镇唯一的酒楼,张同经常独自一个人在醉仙楼里吃饭喝酒。可是这次却不一样,和张同一起坐在醉仙楼里吃饭喝酒的还有猎人、欧阳艳和明珠。
对于醉仙楼的饭,欧阳艳有些吃不惯,因为这里的饭都是糯米饭。
糯米饭吃起来是很容易腻味的,欧阳艳仅仅只吃了一小碗糯米饭,虽然她还没有完全吃饱,但她已经放下饭碗,不愿意再吃这种腻味的糯米饭了。
难道参加争夺‘天下第一饭桶金字腰牌擂台赛的人,通通都要吃这样的糯米饭?如此看来,能够当天下第一饭桶,确实不简单。
猎人坐在醉仙楼靠窗子的位置,无意中猎人看到窗外不远处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头发很脏乱的男孩子牵着一个比他更加小的男孩子在沿街乞讨,可是许多人不仅不施舍,反而驱赶或者嘲笑这两个可怜的男孩子。
面对这样的情景,猎人回忆起自己小时候和结拜义弟司马春秋沿街乞讨的辛酸岁月,毫无疑问,这些如同流水一样远去的往事,真是不堪回首啊!
有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最好能够忘记。可是,并不是所有的往事说忘记就能够真的忘记。
发了一阵子的愣,猎人从木桌子边霍然站起,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急速地走出了醉仙楼。
看猎人如此急切的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呢?欧阳艳和明珠她们两个的眼睛相互对望了一下,紧接着就站了起来,她们两个人刚要去追猎人的踪影,猎人却回来了。
猎人虽然是独自一个人匆匆出去的,可他却不是独自一个人匆匆回来的,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牵了两个男孩子回来。
这两个男孩子的头发很脏乱,衣服很破烂,面色腊黄,瘦得几乎皮包骨,能够很容易就猜测出来,这两个沿街乞讨的男孩子经常处于饥饿的境况之中。
猎人牵着这两个男孩子的手,安排他们两个坐在摆满饭菜的桌子边,两个男孩子的眼里立即发出异样的光芒,仿佛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一切就是真的。
接下来,猎人微笑着抚摸了几下这两个男孩子的额头,用温和的语调慢慢的说道:“你们两个,想吃什么,就大口吃,不用害怕。”
稍大一些的男孩子问道:“真的可以吃桌子上的饭菜吗?”
猎人答道:“当然是真的,我对孩子说话一向最有信用。”
稍小一些的男孩子一脸天真,高兴起来道:“我还以为大善人是让我和我哥来这里吃剩饭剩菜,吃那些倒在木桶里的剩饭剩菜,没有想到是来吃桌子上的饭菜。”这个稍小一些的男孩子,在这里所说的大善人当然就是指猎人。其实,只要给这两个男孩子吃木桶里的剩饭剩菜的人,都会被这两个男孩子称为大善人的。
而一般说来,木桶里的剩饭剩菜,是用来给猪吃的食物。听了稍小一些男孩子的话,猎人的眼睛有些发酸,如果不是他极力忍住,那么他就会流下泪水来。
稍大一些的男孩子试探着问道:“吃这桌子上的饭菜,是要出钱的吗?”
猎人道:“是的。任何酒楼的饭菜都是要付钱的,这是一个基本规矩。”
稍大一些的男孩子还是有些顾虑道:“可以我和我的弟弟,都没有钱。”
猎人动容道:“这桌子上的所有饭菜,并不用你们两个小家伙来付钱,而是由我来付钱。”
张同郑重道:“这桌子上的所有饭菜,由我来付钱!说好由我来请客的!”
既然张同执意要付钱,猎人就点了点头答应下来。不管是猎人付这桌饭菜的钱,还是张同付这桌饭菜的钱,反正不要这两个小家伙担忧付钱的事情就可以了。
猎人看着这两个近乎瘦得皮包骨的男孩子,心里虽然难过,嘴上却故意开玩笑道:“有天下第一饭桶张同叔叔付这桌饭菜的钱,你们两个小家伙还愣着干什么?你们两个小家伙快和我一样,松开腰带,大吃一顿呀!这桌饭菜,对于我和你们两个小家伙来说,就是有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碰到这样的大好事,我可是不和你们两个小家伙讲什么斯文或者讲什么客气了。”猎人一边说一边做出狼吞虎咽的样子,好像他有三个月没有吃过东西似的。
实际上,猎人根本就不饿,他之所以做出如此狼吞虎咽的样子,一是他想把这两个男孩子逗笑,一是他想让这两个饥饿的男孩子摆脱拘束,大吃特吃起来。
饥饿的感觉是很难受的,对此猎人曾经深有体验。
不一会儿,猎人狼吞虎咽一样的吃相果然起了作用,两个饥饿的小孩子真的摆脱了拘束,大吃特吃起来,好像他们两个小家伙从来就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
第七十五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