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哥,我只是个民兵……”
队列一阵骚动。
“是啊,百夫长。”
“百夫长,你就让二郎……”
“一级响应下,你现在就是我麾下的兵!”县尉再次扬起手里的虎符,“姜仲,归队!不要抗令!莫要让本将动用军法!”
士兵沉默着从泥地里爬起,站回队中。
县尉看了一眼雨中站立的士兵们,没精打采地说到:“四队,跟上我,跑起来。”
“三队全体都有,向右转!目标建设钱庄,跑步前进!”
“……”
“一队队长陶豹……”
“二队队长蒙宇,向县长抱到,请指示!”
“稍息!”
此时,负责清点人数的主簿这时也完事了,与县长报告了一下人员情况。
县长听着主簿的报告,越听眉头越皱。
突然,一道烟火自天边升起,光芒透射天际,随后,一声龙吟接踵而至。这道烟火来自都江大坝方向,显然,此种程度的求救,只能是都江大坝的求救信号。
“不好,都江大坝危急!”县长见状大骇,“二队全体都有,速去支援都江大坝!”
“是!”
“一队,还有所有县衙所属人员,与我一同抢救废墟之中民众!”
……
咸阳机场,三架机关造物已经准备就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三架机关造物是西秦机关术的最巅峰体现,大即是美,多即是好,流线型的造型将机械的美感表现得淋漓尽致,乃至这一批次的机关造物在交付使用后,有了个最恰当的名号——鲲鹏。
工作人员不断地将筹备来的救灾物资装进鲲鹏,而它的边上,丞相长史李斯以及他抽调的丞相府骨干已经准备就绪,等待登机。
“那十余座县城还没有传出一点消息传来吗?”李斯一脸焦急问着周围的人。
“回长史,没有。”
李斯望天,长叹:“哎,贼老天。”
“长史,成都机场已经协调好,腾出降落的地方了。”
“还是找不到更进的机场吗?”
“没有,成都已经是最近的机场了,而且说实话,成都也很危险了,毕竟不确定会不会有余波,卑职觉得还是降落在……”
“不用再说了,就成都了。”李斯打断了来人的说话。
正说着,又有一批人走了过来。
“黑冰台下总务局第一司,郝宝宝,领特派组二十八名成员,向长史报到!”
众官员听得‘黑冰台三字一阵肃穆,仿佛这个名字有莫名的威慑力。
李斯拍拍来人的肩膀,道:“你们来了,就好办了,稍作休息,等待物资装机完毕,我们就出发。”
“是!”
李斯背过手,回头继续看向鲲鹏。
一名官员凑上前,小声问到:“长史,他们怎么过来了,救灾用得着……”
李斯冷了一眼那官员,道:“有些事不能放到台面上说的,谁都向往人性本善,但绝对不能低估人性的恶,时刻记得,诛心,比一切都重要。有了他们,才能将那些作恶的心,诛干净。”
“是不是多虑……”
“你比巨子想得更清楚?”李斯道,“还有,你没犯事,怕他们干嘛?”
那官员尴尬笑笑,虽然话是这样,但,被捕食者,没法不怕捕食者啊。
“完事了,启程吧。”
。。。。。。
蜀郡,震感不再,得到咸阳的命令之后,驻守部队就已经动员起来,驻地鱼贯而出,奔向灾区。
见山开山,遇水搭桥,争分夺秒恢复交通的通畅是他们现在主要的任务。一道道浩荡的攻击被驻军发出,道路上的阻拦之物不断被轰开。
又一道攻击过后,气喘吁吁的千长停住了动作,吼到:“休息半刻钟,饿了的都吃点东西,做好昼夜作业的准备。”
千长一屁股坐到地上,朝边上看了眼,说到:“地图!”
一个士兵立马将地图递给了千长。
千长看着地图,愣住。
地图上显示,面前这条驰道曾经是夹在两座接近万丈高的山峰之间的。而如今,山峰崩塌了,压住了通过中间的驰道。
“顷刻之间,沧海桑田。”千长说着,“地貌全变了,该死!”
千长立即挥毫写了道文书,然后叫到:“通讯兵!”
“到!”
“传回去。”
“是!”
估摸着部队休息够了,千长起立,吼到:“起立,大家伙,继续干!”
“……”
玉川。
众人顺着依稀可见是民宅的痕迹,又在浅层的废墟中救出一个男人。
“还活着,还活着!”何未平叫嚷到。
季承一脸灰尘,用袖子擦了擦汗,一脸欣慰。
“水,水~”
何耽找来一葫芦干净的水,喂这人喝下。
男人咕咚咕咚一顿牛饮,恢复了一点意识,看向众人:“谢谢了,各位恩人,可在附近有见到别人?”
众人一阵沉默。
男人意识到不妙,拨开站在自己边上的何耽,看到了旁边的景象。
孔浩开口:“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你还有别的亲人埋着么,指个方向让我们挖。”
男人没说话,失神地走向旁边摆着的几具尸体,轻轻抱起,脸颊蹭着亲人的脸颊。
“兄弟,节哀。”何未平递给男人一块饼,“吃点东西吧。”
男人接下饼子,但又退给了何未平,道:“恩人,我不用了,我不饿,中午吃挺多的,恩人你留给其他人吧。”
何未平收回饼子,没说话,小心翼翼地将饼子收进自己贴身的兜里。
季洵眨眨眼,将眼泪憋回去,对众人说到:“继续挖吧,时间越久,埋的人生还希望越渺茫。”
众人点头,再次救起人来。
“啊!贼老天!”
一声痛呼响起,众人顿觉不妙,季承猛然回头:“不要!”
嘭!
男人顺着墙壁倒了下去,头摩擦着墙壁,一道血印子被划了出来。
亲眼看着一个人在绝望中选择了离开,季承瞳孔放大,双腿不停地抖动着,最后无力地瘫坐下来,面对面前凄凉的场景,说不出话,泪止不住地流淌,恐惧,恻隐,哀愁,各种情绪交织。
“起来帮忙,坚强点。”季洵一边挖掘着,一边说,“承儿,我们没时间悲伤。”
“贼老天,贼老天!”
季承起身,悲愤化作力量,每刨一下,都咒骂一句。
季洵无言,望着天空,漠然道:“或许承儿你是对的,并没有什么天道。”
16 浩劫(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