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中的安如霜赫然坐起来，她大睁着双目，急促喘息着，一副失神模样。
红玉正端了洗漱的水进来，见安如霜这幅样子，连忙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急忙跑过来。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她唤了许久，安如霜才转过头来看向她，长发蜷曲着贴在额头上，看起来狼狈的很。
红玉小心翼翼地抓住安如霜的手，小声问：“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汗水一滴滴顺着安如霜的脸颊滑落在颈间，半晌，她才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安如霜喃喃道：“我没事。”
但梦中的那个场景，她如今还记得十分清楚。
那睚眦面具下面，并不是孟厉，而是张良。
安如霜缓缓攥紧了拳头，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只好似有什么堵在心头，不上不下，难受的很。
张良怨毒的眼神好似还在她眼前徘徊着……
红玉在一旁也道：“姑娘怕不是又做噩梦了吧？早知如此，昨个儿不该将菩提珠给姑娘收起来的。”
安如霜轻声道：“无妨，约莫是这几日事情太多了，有些累罢了。”
红玉点了点头，低声道：“是……我，我把菩提珠放在轿子里，以后，姑娘睡的时候，切记要将那珠子放在枕头下边……我不在，不在姑娘身边，姑娘要记得照顾自己……”
这般说着说着，竟是张嘴便哭了起来，边哭边喊：“姑娘……姑娘你带着我吧……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啊！”
安如霜也被她哭的心头一热，她双眼发红，摩挲着红玉的头发。
“傻丫头，你去做什么。你只需等着我，我定会回来的。”
红玉抱着她的腿哽咽着：“姑娘，你定要说话算话啊……”
安如霜伸手半抱着她，喉头发哽，说不出话来，便重重点了点头。
今日天还未亮，柳嬷嬷便要过来交代些细枝末节，方到了门口，便听见一阵哭声。
探头一看，见这主仆二人正抱头痛哭，一副凄凉模样。
她也不由眼睛一热，连忙在外头将眼泪擦干了，口中嘟囔着：“人老了，就是眼窝子浅啊……”
这般说着，柳嬷嬷坐在了门前，不让任何人来打扰。
过了一会子，听见里头没了什么动静，柳嬷嬷这才扑了扑衣裳，进门去了。
听见脚步声，红玉转过头来瞧，见是柳嬷嬷，眼泪又要落下来了。
“嬷嬷……”
柳嬷嬷见她这一双眼睛哭的似核桃一般，不由轻声一叹：“快出去，别在这儿招惹姑娘，今个儿是姑娘的好日子，哭哭啼啼的像什么？！”
红玉扁了扁嘴，泪珠儿扑簌簌就落了下来：“什么好日子！姑娘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呸！”
柳嬷嬷呸了一声，连声道：“快收回去收回去，说的什么话，这么不吉利！天上过路的神，这丫头是无心之失，您别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如此叨念着，又念了一大串佛号，如此才算了了。
安如霜笑着瞧着柳嬷嬷，红玉哭着看着柳嬷嬷，二人却都不再说话了。
柳嬷嬷将红玉支出去，又拉着她道：“姑娘，这一路上，咱们虽是一同走的，但我想着，那皇上
第三百八十章 陪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