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举听得明白,想得清楚,说到底不过就是在报复。
不管是存心还是无意,是意外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故事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不可推脱的责任,并不是一句轻易的谁对谁错可以说开的。
隔了许久,荷举才颤声笑道:“我原以为,在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公公正正的,没有偏私……”
“你也不用故意说这种话来讽刺我,也别激我,总之,是没有人救得了你的。我今天也告诉你,这世上,没有什么真正善良的人。何况就算你要求什么事情按照规则来,就算是你做到了,别人也不会的。”
这一番话,让荷举彻底沉默了。
那穿着斗篷的女人此时已经返身往门口走去了,她的口中仍旧在叹道:“人活这一辈子啊,经历的事情太多,但是因为记忆里有限忘记的也多,那些被记下来的就一定是刻骨铭心的。时日久了,那些事情就像是针刺一样深深地扎进了骨肉里,时间越久伤痕反倒没有愈合,反而更加的深刻,也越来越让人觉得痛楚。”
她顿了一会,眉间的神色突然凌厉起来,“痛了这么久,我也想通了,现在的我就想要解脱,我要把这根针拔出来。我现在就很想知道,要是云俊知道那个人的女儿因为他们的过错而被生生折磨致死,她后悔不后悔,她心痛不痛。”
那人背转过身去,从背后看去她的身影寂寞而苍老。
“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有没有死?”那女人看着桌上的牌位,声音喑哑,仿佛极恨。
香尽烛灭。
那个神秘的人的身影也随同着光亮一起消失。
荷举就那样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地上,她没有起来,就像是被困住在茧中的蚕蛹,脑子里什么都有,混乱成一团,她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身子,躲避着地下传来的阵阵寒气和潮湿,不知不觉,泪水湿了脸庞。
“我到底是谁……”
这句话,就这样空荡荡地回响在这间狭小的密室里,她就是在自言自语,没有问任何人,只是在埋怨上天的安排捉弄。
她根本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些事,不想着到他们到底在不在世上,到底生活得好不好,到底悔不悔。
她……原来,也是有爹娘的孩子。
后来,荷举昏昏沉沉的,迷蒙中也不知道是谁又把她扶回了房间。
当她浑浑噩噩在棉被的温暖中醒转过来的时候,全身还是犹如筛糠般不受控制地抖动着。
陪在她身边的是个小侍女模样的女孩子,不知心理原因还是什么的,荷举就觉得那个女孩子看自己的眼神好奇怪,充斥着淡漠疏离。
“姑娘,哪里觉得不适吗?”那个侍女上前一步问道。
荷举摇摇头。
那侍女替荷举把被子给盖好,没想到出乎荷举意料的是竟然对着她温柔一笑:“别怕,主人这几天一定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她说还有几天才会送你去陪你在天上的爹娘的,让你也好尽一份孝心。”
荷举低低道:“不可能的,你让她死心吧。”
那侍女怔了怔,应该是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本以为她会惆怅或者害怕,甚至求饶的,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么淡定。
荷举道:“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
第九十三章:故事(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