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雪几人一道往清暑楼去，酒水正酣，贾馨宁一手拉了聆雪，一手拉了聆婉，醉眼朦胧道：“我日后的嫁衣，便由你们两个给我做，我不要你们的添妆了。”
端瑞倚着梅花小几直笑：“我还道，你今个儿怎么这样好，又是备了酒，又是点了菜，原来是早有图谋的。”
贾馨宁微嗔了端瑞一眼，只问聆雪与婉婉：“你们到底答不答应？”
聆雪与婉婉还没说话，端瑞便啐道：“亏得你也能将这样的话说出口，你且问问去，哪个人的嫁衣不是自己个儿绣的？你可倒好，还随心指派人了，她们两个也是郡主呢，又不是针工局里的小宫女，随你使唤。”
贾馨宁轻跺莲足，娇嗔道：“表姐少来说我，你自己的嫁衣还不是让旁人做的？如今有几个世家贵女还自己绣嫁妆？还不都是让绣娘做了的？”
贾馨宁一语，戳了端瑞的痛处，端瑞端起酒盅来，仰头饮尽，眼睛不知道望向了何处。
贾馨宁仍旧不住嘴，吃多了酒，话都零零碎碎的：“也是奇了，怎么你们两个公主针线竟这样好？我还特意让我母亲请了几个大理的绣娘，功夫都不及你们，倒能把那些个蝶啊花儿的，绣的活灵活现的。”
“我不管，总归我的嫁衣要最漂亮的，只你们两个来给我绣，实在不成，我付给你们十几倍的银子珠宝，想要什么，尽管跟我说，要什么，我给什么。”贾馨宁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这世上还没有我得不来的东西。”
宫灯明亮，酒水摇曳，身着海棠红蜀锦袄裙的贾馨宁，妩媚妍丽，眉眼间皆是小女儿风情。
聆雪小口抿了酒水，又看了眼身侧已经要酣睡过去的婉婉，柔声道：“贾姐姐若是能许诺，让婉婉一世和乐，这嫁衣，我便接了。”
“那有什么不成的？”贾馨宁半醉半醒，倚着聆雪的胳膊，在她身边坐了，嘀咕道：“其实你人也蛮好的，做我嫂嫂很不错。”
聆雪装作没听到，贾馨宁已经醉的睡了过去。
聆雪看了看左右两侧，一个贾馨宁，一个婉婉，抱着酒壶就睡了。
聆雪站起身来，拿软毯给两人盖上，便往端瑞这边来。
“别喝了，难不成要跟那两个醉猫儿似的？”聆雪伸手拦住了端瑞，眼瞅着，一会儿功夫，就将那壶酒喝了一大半去。
端瑞顺着聆雪的目光往后瞧了一眼，似笑非笑道：“这世上，能似馨宁那样恣意的，怕也只有她一个了。”
贾馨宁刚刚那句笃定的话，多少人羡慕着，可她们谁能说，这世上没有她们得不来的东西？
聆雪看着睡在罗汉榻上的两人，目光温柔似水：“只盼着有一日，婉婉能幸福和乐，平安顺遂。”
“你呢？”端瑞斜了身子，往里头挪了挪，给聆雪在美人榻上腾出一方地方来，让她坐着说。
聆雪坐在端瑞身侧，手里把玩着酒盅，好半晌没说话。
端瑞便道：“连馨宁都瞧出来，贾伟宁喜欢你，你若是要争取一番，也不是不能，到底你是大理的公主，想必，我外祖父也会同意的。”
聆雪轻笑一声：“你觉着太后与皇后娘娘会答应？”
端瑞盯着聆雪：“我只问你答不答应，管她们做什么？你若有心，那两个不一定能拦得住你。除非……”
端瑞笑睨着聆雪：“除非你自己不答应，才会由着我皇祖母与母后从中作梗，说到底，还在你身上。”
端瑞说的这样明白，聆雪倒不好与她说模棱两可的话了，只认真的瞧向端瑞道：“你说的是，我不答应。”
端瑞突然笑了，笑指着聆雪道：“好，只冲着你这一句，我敬你。”
端瑞给自己与聆雪满酒，笑吟吟道：“我一直盼着这一日呢，我便知道，你瞧不上他，虽说我心里也不是真个儿有他，总归我那时是伤心了的，我也要他尝尝这样的滋味才是，而且……”
端瑞顿了顿，眉眼流转在聆雪面上扫过：“只怕他这一跤，比我跌得更重一些，我瞧着，他心里是真真有你的，毕竟似他与馨宁这样的，是没什么求而不得的人与物的。”
端瑞所言不错，贾馨宁是这家里娇宠着长大，贾伟宁作为贾府的嫡长孙，有许多责任压在上头，比贾馨宁教导的要严厉些，可正如端瑞所言，纵是贾伟宁被教导的严格些，也是被捧在手掌心里的人，从来没有求而不得的东西，自然也没有求而不得的人。
第65章突闻噩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