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媸站起身,缓缓走到戴绿色香包的丫鬟身前,“你叫什么。”
“回太太,我叫绿荷,今年十八岁了。”
十八岁,在这群年纪平均在十二三岁的女孩中应该是最大的。妍媸想起昨夜阮无城还说,她做事浮躁,要找个沉稳的丫鬟。
绿荷说话便让人觉得为人稳重,又与阮无城的描述相符合。
“我看这姑娘不错,就她吧。”
穆慈恩有些惊讶妍媸的果决,“就她了?不再挑挑?”
妍媸打了个哈欠,“这些人有什么底细我也不清楚,不过既然经由大姐的手,十七自然全然信任,只需挑个看起来顺眼的即可。我看这绿荷便很顺眼。”
“那好吧。”
妍媸这么说,穆慈恩也不好说什么。
请安过后,妍媸就带着绿荷回去了。
一路上,绿荷老老实实地跟在妍媸身后,很安静,安静到妍媸以为自己是不是搞错人了?
“太太,您回来了!”秋桃看见妍媸身后还跟了一个,“这是?”
“这是我新带来的丫鬟,绿荷,这是秋桃,以后你们两个一起服侍我,秋桃,你去把你的房间收拾收拾,留给绿荷一半。”
秋桃道:“是。”
秋桃离开。
妍媸对绿荷道,“好了,就到这吧,现下我也没什么事,你回去准备准备,把东西搬到我的院子。”
现在院子里只有妍媸和绿荷两人,绿荷道,“太太果真如主人所说一般聪慧。”
妍媸走回房间的脚步顿住,转过身,“你是阮无城的人?”
“现在是太太的人,主人让我传话给您,若想在余府立足,您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
“靠山?”
“是,让其做您的外援,必要时可用。”绿荷提醒,“比如一些嫁的好,与您关系又要好的人。”
嫁的好,和她关系又好。
这说的不就是妍枝雅么?
“我知道了,你先去收拾东西吧。”
“是。”
回到房中,妍媸坐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起来,的确自她和三姐被她爹卖给大帅和市长以后,便没有再相见了。
绿荷说的话有道理,她不能在余府坐井观天,故步自封。
一定要找一个强大的靠山做自己的助力才行……
想着,妍媸拿起桌上的纸笔,研墨,沾了沾,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了起来。
只见信上娟秀的字体写的是:三姐,别来无恙,近期可好……
当日下午,市长府邸的下人将这封信送到了妍枝雅手上。
两天以后,妍媸如约出门,天有些凉了,她裹紧自己的衣服,哈出一口气,“怎么这么冷?”
绿荷体贴的从后走来,胳膊上搭了一件大衣,“快入冬了,太太自己也要多多注意,免得着了凉。”
接过大衣,妍媸向绿荷抿唇一笑,“谢谢,还是你贴心。”
绿荷一怔,“谢谢就不必说了,您是主子我是下人,这都是我该做的。”
看到坐在车里的妍媸对她勾了勾手,绿荷好奇地俯身,只听妍媸在她耳边轻声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讲究人人平等,你这观念迂腐的不行,是不是待在阮无城那个老变态那儿闷出来的?”
其实绿荷非常不解,为什么妍媸这么喜欢叫主人“老变态”。
总觉得这个称呼和主人不太相配。
“好了,别在外面傻站着,上车,跟我一起去市长府。”
市长府的豪华程度一点儿都不亚于大帅府,若说北平最厉害的两个人物,一个市长,一个大帅,妍媸也不知道她爹用的什么法子把她和她三姐分别嫁给了这两个人,也是煞费了苦心。
来的路上,妍媸听了不少关于市长的流言。
北平市长姓孟,叫孟梓里,前几年空降到城中,老市长当时手底下有一批衷心的下属,孟梓里来了以后他们曾暗中想把他挤兑走,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市长这批下属却离开了。
有人说孟梓里贪污受贿,滥用私权,这事儿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却有凭证。
北平城中有个复姓富商素来跟市长交情甚好,刚与孟梓里打交道的时候这位富商还算不上“富”,结果这几年的生意越发顺风顺水,在当头乱世中也是如此,惹人猜疑。
也有人说孟梓里是清官,这事儿也不是空穴来风,也有凭据。
凭据是什么?前段时间南方受到旱灾,收成极差,孟梓里开仓赈粮,获得了老百姓的一致好评。
政治方面,大家对孟梓里的看法说辞都不一致,不过有一方面,大家却是统一口径的。
——孟梓里私人生活糜烂,喜欢乱搞。
听绿荷说完,妍媸微微蹙眉,那她三姐嫁过去岂不是要受罪了?
“不过这些都是传言,真假不知,有待考证。”
妍媸点头,现在考虑真假也无用,马上就能见到妍枝雅了,毕竟是她最亲近的亲人了,妍媸心里有些激动。
“太太,别忘了我们今日来的目的”
绿荷善意提醒。
第19章 绿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