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若宸是知道灵月性子的,她的泪,从来少,而今,见她眼圈又红了,秋水盈盈,不由吻上她眼,吮去她要溢出的泪水,半晌,才嘶哑着声音道:“不会一个人了!再不会让你一个人了!再不要背着我流泪了!”就算哭,也不能背着他离若宸。
灵月只是不语着听着他的心跳,听着他的心。
而离若宸则拥着她,告诉她现在的事情:“离若穹把赈灾银两之事推给离若宇了,王苑之又借机捐银,所以,朝里朝外人人都夸穹王妃识大体,慈悲为怀。他们这一招,狠!”
灵月点头,“既得了人心,又拔去了离若宇!只是,叶家会那么容易就落下风吗?”
“百足之虫,尚且死而不僵,更何况久经风雨的叶氏一族?”见灵月身子有些凉意,便替她盖上薄被,又道:“叶际远现是明哲保身,离若穹也是拿他没办法的!”灵月往他身上蹭了蹭,离若宸顺势搂着灵月,让她暖点,接着道,“王家最终的目的,只怕是想利用了离若穹,再取而代之!”
灵月身心一颤,寒意越深,“你查出来了?刚刚对前辈所说的话,是骗前辈的?”
笑着摇头,一手轻拍着灵月手,道:“是她提醒我的!”
这话,灵月真不解了,灵月于那些国事一向是不闻不问的,而现在由于嫁了离若宸,感觉正一步一步接近那些原本自己不喜欢的东西。疑上了眉头,“她告诉你的?”
“傻瓜,”离若宸扣着她手,认真道:“我们明日去冀州吧!九月初武林有场盛会,我们现在去还来得急!”见灵月点头,似有所了然,又懊恼地道,“就想跟你两人静静在这呆几天,还冒出个木醉香来!”
灵月虽是欣然一笑,却心里结了百千愁,去冀州,又岂是所谓的武林盛会那么简单?
次日清晨,离若宸便与灵月一道快马去冀州。
马蹄翻飞,山重水复,不曾停过。
宫里,皇帝离析仍在病中,而卫后一直守在龙榻前。这一日,穹王妃王苑之与寒王妃灵玉都在宫中服侍着。
卫后正用着银勺喂着离析喝药,宫人来报,说是穹王要面圣。
离析摆手,推开了卫后送来的药,示意让离若穹进来,又对卫后道:“你这儿子,把朝事弄得一塌糊涂,终于要来跟朕说说了?”卫后扶起离析,拿个软靠垫着,让他靠上。
离若穹进来了,行了礼,又道了:“父皇今日气色大好了!”
离析不冷不热的说道:“朝里的事可好了?”
“回父皇,一切都还好!”离若穹倒谦卑,温温的道,“二弟那事,朝臣商议之后,决定将二弟贬为庶民。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离析倒也不惊,“贬了也好!私吞朝廷赈灾款,老二胆子倒越来越大了!只是此事,朕想听听寒儿的看法!”说着,望向灵玉,“灵玉,寒儿呢?”
灵玉忙答道:“回父皇话,王爷去江南了!”
“去江南还没回?”问卫后,离析想了想,又苦笑道:“这孩子,还是不信他四哥已经不在人世了!”只怕他更多的是不信水灵月已死吧!叹气,又对离若穹道,“贵妃与此事无关,你软禁了她,又为何?”
“回父皇话,贵妃娘娘企图为二弟开脱,为此,儿臣无奈,才有此举。”离若穹倒把这些事推得一二三顺水的。
离析那双龙目紧紧盯着离若穹看,余光却不经意的扫过王苑之,缓缓颔首,沉思许久,如墨浓眉越来越蹙得紧,深深刻出眉心一道来,唇抿起,终于吐出几个字来:“与贵妃无关!”
“是!”离若穹忙道,“儿臣知晓了!”
“当日若画嫁古田之时,朕曾答应过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要贵妃与宇儿的命的!如今,朕也希望你能答应朕,不动他们母子分毫!”离析几乎是命令离若穹,他虽身在病榻,却身上那帝王气度仍丝毫不减。
似乎是听出了离析话外的那一层深意,离若穹点头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离析见离若穹这般态度,也便不再说什么,看到灵玉时,又想起离若寒来,想想卫后生的这两个儿子,性情南辕北辙。
卫后在一旁道:“穹儿,母后不管什么国事,只求你别太折腾了!”她的话,淡淡的。
“儿臣知晓了!”离若穹点头,又道:“那儿臣便撤了还琼宫的守卫!”
“后宫之事,一向你母后掌管,还轮不着你来!朕虽放手让你去做事,可并不代表,朕的后宫,你也能插手!”离析勃然大怒了,原本还不知道还琼宫有守卫,这下离若穹自己说出来,引得离析大怒,这一怒,原本喝下的药都吐了出来,急咳不止,卫后忙轻拍着离析胸口,劝着“皇上,先消气!”
离析一怒,离若穹、王苑之以及灵玉还那殿里一干人都慌的跪下,急呼:“父皇息怒!”“皇上息怒!”
看着这跪得一地的人,离析缓缓落下手来,而卫后柔声劝道:“皇上,才喝了药,何苦这么跟自己身子过不去?太医说了,您就是忧思过重,保着身子要紧啊!”
离析心里本来有气,但听卫后这么说,也渐消了些,“你们都下去吧!”
殿中,只余帝后两人,相视良久无言。
终一声叹息,无数回声在殿里飘荡着。
胡安城,相传是武林人士聚集之地,而这城中,自然也是不受朝廷所束,来来往往尽是持剑的,挎刀的,酒楼之上,也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豪气干云。
莫愁居靠窗那桌,藕衫女子执一盏清酒只闻着那若有若无的酒香,见身旁男子望着窗外,薄唇畔难得有笑滑出,不禁笑问道:“好笑?”
男子摇头,饮下她那杯酒,轻声道:“你闻酒香就好了,可不许再喝!”新婚那晚的事,两人在家可以重演,只是这里,罢了。
灵月轻挑眉,明眸灵动,闪躲着离若宸戏谑的目光,“我只闻酒香,他们酿的,没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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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原只坐山观虎,而今螳螂捕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