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之十指紧紧钳着，是发猛的痛。突然颈上寒起，何时多了柄剑？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只因一阵压迫铺天盖地朝他涌来。唇畔勾起邪意的笑，笑里道着：“宸王爷，利用自己的女人当诱饵，果然够狠！”
离若宸不以为意，只冷然盯着倒在血泊中的王苑之，“若是连自己都护不住，如何配当我的女人？”倨傲着，只因灵月。
“是吗？”王道之仍是笑着，“只怕是她要让你失望了！”
离若宸不理王道之，灵月那里自是不用担心的，对于灵月，他相信。
“是啊！”听不到离若宸的话，王道之又道，“相信她自是没错的，只是，常书蝶你也信吗？”书蝶带走了灵月，不去拦她，也不去追，只是知道书蝶会办得如自己的意。“宸王爷利用自己的女人引我出来，却不知我王道之心里另有了计较，不就是要杀了王道之吗？简单！只是拿水灵月这命，王道之还赚了！”
“书蝶，往哪去？”灵月急道，书蝶这么急急的把自己带到哪去？
书蝶顿足，停在了江边，看了看灵月，“王妃，当年的事没忘的！”有些话，总喜欢拖着说，这样就不会有太多的触动。
江水激荡起几丈的浪，这个冬天的水还真多。水流得太急湍了，惊涛拍岸声不绝。
书蝶想干什么？灵月不明，今日的事变化太多了，纵是心里如翻腾的浪，仍面上静水无痕着，“没忘就好！”
书蝶指着那远方，似有棵柳树，“当年就那地方吧！”
“不是！”灵月摇头，“还有桥的！”
“桥！”猛然一痛，耳边听到脚步声，时间差不多了吧，再认真看着灵月，“王妃，你是明国的后人，是乔公主的嫡传人，身为姜国遗民的书蝶该怎么办？”
姜国，明国，书蝶还没放下这个事？
乔公主？这个名字，头一次听到。
“王妃还不知道乔公主吧！”书蝶浅笑，她跟了灵月多年，身上有些灵月的影子，见灵月眼里掠过惊，又道：“王妃会明白的！”那棵柳树下，绿衣小女孩还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王妃，王爷快来了！”书蝶小声说着，指着那个方向，应该离若宸快来了。
“他来了？”灵月问，望来时路，那青衫影，是他。
“宸！”灵月唤出，他来得早了，那王道之应该被抓了，只是为何还有些担心？
“灵月！”离若宸见灵月无事，心里安定下来，又见她站那江边，便喊道：“江边风大，怎么站那了？”
灵月笑，浅浅的，“事情都办好了？”她问的是王道之，今日看来逼不出水家隐卫了，但意外能抓到王道之，也算是圆满了。
“是！”离若宸点头，“我们回家！”
“你是来带我回家的？”灵月再问，也该回家了吧！
书蝶在一旁看着，有些惊，离若宸的眼底居然会有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而再听离若宸的话时，心里酸酸痛痛起来，他说：“是啊，我带你回家！”
离若宸走过来，他的眼里全是灵月。
书蝶闭上眼，缓缓抬手，耳边响起声音：“水灵月非死不可！”手触到灵月后背上，暗蓄内力，江水声嘶咬着，耳里也似翻腾着浪，而心，万千挣扎。只要稍稍用力，灵月必跌入那急水中！
“王妃！”书蝶突然唤了起来。
“什么事？”灵月问，书蝶的声音为何听起来会有那些颤？还没来得及转头去看书蝶，身子便受了一股力推着朝那江里跌去。
“书蝶，你干什么？”离若宸看到了书蝶的举动，心里一急，疾奔过来，可脚步停住了，挪不动了，只因心上女子已经落入了滚滚江水里，“灵月！”
“灵月！”
“灵月——”
江声回荡着那呼唤，只听不着回应。
书蝶闭眼，暗自道：“王妃，一路好走！”胸口剧痛，有什么东西穿过了心？睁眼，嘴角流过苦笑，离若宸的箭术一向准得很，从不虚发。心是空的，随着把灵月推入江里那一时开始，便已经空了。
书蝶努力睁着眼睛，却发现眼睛已经不听自己的话了，一点一点的合上。好沉，从来没觉得眼皮会有那么沉的；好昏，连脑里都混乱着。强挣着，那口气该歇了吧？只为何还想看到那江水？还有远处那柳？
终是撑不住了，一抖，身子倒地，原来真的会歇的。
“我的王妃，我的小姐，书蝶以一死报答，这算不算还清了呢？”书蝶该这样想吗？
回望那时，她曾说，人一世，最大的债，便是人情债，还不清也得还的。书蝶这一世，欠了谁的？
江南那小院里，谁在扣着门？轻开门，见着是青衣公子，于是笑，“小姐今日这么早便回了？”绿衣巧笑间，原来已是回不去的从前。
离若宸冲到江边，哪还有灵月的身影？
长唤声连连，“灵月——灵月——”有些回音，却仍是心痛的“灵月——灵月——”
天变色，沉了下来，心绞碎，片片成红。
水声那么沉痛，可听不到灵月一丝丝的声音，离若宸长吼一声，纵身要跳入那江中。可身后被谁死死拽着。
“王爷，水这么急，哪还有人？”说话的是离若宸的下属，“
第91章：遥遥不见当年柳，此地独悲江浸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