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灵月点头,心里却想着离若寒这是要做什么事?正想着,就听到宫人们道一声,“夫人,到了!”
素手纤纤挑起轿帘,而子陌已经扶了灵月下轿,“夫人,当心点!”待灵月下了轿,宫人们便在一旁道:“夫人,请移步进园!”
灵月抬头,看到那园门上题了“烟雨阁”三字时,轻愣了下,“烟雨阁?”江南烟雨,何时入了京城?
宫人推开园门,才一推开,便一阵春和润物的气息扑鼻而来,而入眼的是一条青石小路,曲曲折折延伸到远处。
灵月只道:“这倒有些意思,就像古人诗上曾说,‘曲径通幽处,若是好景就得人去寻觅!”
宫人答道:“夫人说得是,此园新建,全是照江南烟雨水乡而造!”
“哦。”灵月微点头,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这该是离若寒为自己而建的。他曾说,会为自己园梦,看如今,当了皇帝,竟真的了。只是,灵月不喜。离若寒何时也成了这般人?
绕过一处亭子,灵月只摇头,“此时虽是春,却不知,也有冬!”离若寒花费心血为自己建这烟雨阁,可不怕天下人笑骂?看来,当昏君,远较当明君难!
亭后,是一棵老松树,苍苍翠翠,盖荫遍。
灵月出了亭子,才往前走了几步,就顿下足。
湖,现在眼前。
一池春水里,幽幽荡着的是一叶扁舟。
“若只是越霖,便一叶扁舟,返归世外!”曾如是说。只是,她终究是水灵月,而非江南那个青衫公子越霖。
“我会让你如愿的!”何时,留下那么一句。
只是今日的离若寒,不是为这句而建烟雨阁。
湖岸一棵柳树,垂着万千绿丝,如女儿家万千相思丝。任那风拂过,轻轻摇起,却有些不经意跌入湖水,漾起一圈圈的涟漪。只是,灵月的心,不是湖水,再也掀不起涟漪。
名为“烟雨阁”,那阁在何处?
湖水映着一座阁楼,仿若江南醉心楼。
烟雨阁,简简单单,却处处落了心思。
“入我后宫可好?”离若寒若有若无的声音在灵月耳旁飘过,“现在,真的就只有你我二人了!”离若寒想让灵月入后宫,早在当初封灵月为“寒月夫人”之时,便有了打算的。
灵月笑,今日里,离若寒终于说出了,只是,“灵月不愿!”她与离若寒之间,如今,还有信任吗?
离若寒不知道,他如此做,会把灵月逼到什么地步吗?还有,这天下的人,又该如何看待这两人?
“我会对天下人宣告,宸亲王妃已经故去,而我要迎娶的女子,叫越霖!”离若寒双瞳里灼灼火焰,却不是为灵月。
“那玉儿呢?”灵月再问,“你如何向玉儿交待?”离若寒于自己,始终停于江南时,而他却不知,自己早便不是江南那个明媚女子了。或许,离若寒早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对玉儿有了情。只是,她与他,都知道得太迟了。
“玉儿啊!”离若寒叹气,被灵月说到了心底,痛了。于灵月,有过心疼,却实实在在的,而灵玉,让他莫名的心痛,深夜里醒来,再见不到灵玉那娇容,空虚如漫漫长夜,撕扯着他的心。
“容祉要一个母后,把他交给别人,我不放心!”离若寒如今也不再是那个眼里只有灵月的人了,他是帝王,这天下重担在他肩上,“他跟你亲,有你带着他,将来他能成材的!这也是玉儿的心愿!”灵玉最怕便是后宫里的人将来会对容祉不利,所以才会把容祉托付给灵月的。
灵月只听着,任他说。柳后,那阁楼为何缥缈起来?
后宫,还是离若寒的后宫?
“玉儿好不容易才逃出了这座牢,你又想让我进来?”灵月问着,这皇宫,如牢。
“所以,建了这烟雨阁!”离若寒道。
灵月笑起,“我若入宫,我腹中孩子又如何?”离若寒可曾想过,自己的孩子该怎么办?抛这一难题于他,或许,可以让离若寒知难而退。
可离若寒却道:“这孩子,便是我的!宣告天下,他是我离若寒的孩子啊!”如果这是结局,便好,“你也不想孩子出生便没有了父亲吧!”离若寒望着灵月,“你舍不得四哥,可四哥已经不在了!”
灵月自也是希望孩子出生后,有父有母,只是,孩子的父亲应该是离若宸的!灵月摇头,“五哥,我谢谢你,现如今,为何归于了江南?繁华处,可有人在?”
他是大明的天子,而她,是这后宫的寒月夫人。
他们站在了繁华最高处,却一片苍凉。
“若你愿意,繁华处便是你我!”离若寒怕孤独,于灵月,不再是爱了,而是想相扶走一生。
微微一笑,似是看到那处,独他一人执掌天下,而江南那月白衣的公子,早着了龙袍。
“嗤”!
箭飞来,如一道凄美流星飞弧,正中灵月腹上。
箭,如此破空而来,夹杂着的恨意,狠意!
离若寒飞身,抓着那箭,未让箭深伤灵月。
虽是如此,箭还是刺入了灵月身子几寸。殷红的血,滴滴跌落,而看到的绿柳,竟也成了红色,那一种惊心的红。
划破了这烟雨阁的宁静,江南烟雨也碎了
第179章:繁华尽处,可有人在3[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