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大少出身高贵,背景不凡。手下护卫众多,实力强悍,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是远远不如的——不过读书人嘛,多少都有一些记仇。我们闲暇无事的时候喜欢写写诗写写文章什么的,为赋新词强说愁,生活中经历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被我们无限夸张放大。譬如有人抽我们一巴掌,我们就把他写成捅了我们十几刀的流氓恶霸。有人摸了人家姑娘一把,我们就把他写成跟着三五狗奴才当众非礼良家妇女的无良恶少——”
“如果我不让你们上去搜检,在你们的文章中就成了以强权强抢进京学子钱财欺辱进京士子的恶棍?”林彦斌打断了李隐的话,笑着问道。
“这样写也不错。看来大少也是爱好诗文的雅致之人,来日咱们好好切磋切磋——”
“放肆。”林彦斌暴声喝道。从笑脸相迎到恶脸相对在一瞬间完成,快得让人难以接受。“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人?”
“你们是?”李隐问道。你倒是快些报出借我的来历啊。你报出来我才好知道江南城主和那个跑到帝都的无良大少能不能压得住你吃得死你。
林彦斌的嘴巴张了张,终究没有说出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的行踪极其保密,为了完成这一系列的布局,前前后后有多少人参与其中?
倘若为了这几个废物学生暴露身份,那么被有心人听去自然会扩张出去。到时候南宫家或者南宫家爪牙沿路追杀救人,以他身边的这些人力当真是难以抗衡。
好不容易才把铁壁将军拿下,这是刺向南宫家南宫行空的骨中剑,也是南宫行空争相的拦路石。和帝都的那些大人物相比,这船上的几个学生算得了什么?
忍耐!
必须要忍耐!
“你说你叫李隐?”林彦斌出声问道。现在时机不对,但是总有对的时机。到了帝都,他要让这些人生不如死。
“是的。”李隐拱了拱手,说道:“敢问贵姓?”
“你不配知道。”林彦斌声音冷傲地说道。“这三楼你们上不去,这船舱你们也搜不了——都回去吧。”
他冷眼对视着眼前的众多生员,却对身边的人喝道:“倘若有敢冒进者,格杀勿论。”
“——”
全场死一般的安静。
那些嚷嚷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家伙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公平和正义这样的事情,也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难道有人会把它当真吗?
“这就是欺负人了。”李隐有些不满地说道。我都报了我的后台,我都说了宋应天是我伯伯,宋停云是我兄弟,你怎么一点儿面子也不给?难道他们的来头还不够唬人?“燕伯父经常说,宁肯背后捅刀,不要当众打脸。你这么做可就是当众打我们的脸了?”
“你说是——”林彦斌很是洒脱地耸耸肩膀,说道:“那就是吧。”
“——”
“海盗。发现海盗——”有人大声吆喝道。
“张二狗,你他妈傻了,这是大湖,哪里有海盗——”
“湖盗,发现鸡鸣泽湖盗——”之前的声音再次吆喝起来。
鸡鸣泽是青海、红河和太湖这三方水域的汇集地,又远接古梁山和十八子山。所以湖盗极多,局势极乱。他们时不时出来骚扰一番,转眼间就消失在那大湖之中。
帝国屡派官兵剿匪,屡战屡胜,但是也屡剿屡不灭。
官兵一来,他们就一洪而散变成渔民。官兵一走,他们又汇集成团变成湖盗。这让帝国高层也对此伤透了脑筋。
“湖盗来了?”有人惊呼出声。
这些学子大多数都是娇生惯养,很多人更是第一次出门。
他们的人生顺风顺水又波澜不惊,没想到这才刚刚准备出门就遭遇湖盗——金币被盗了,终究是能够想到办法的。但是要是被这些匪盗给一刀砍了脑袋,那就谁也没办法想办法了。
李隐两腿一夹,感觉到裤裆处那沉甸甸的布包还在,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心想,就算那些湖盗上船,自己也是可以用这些金币来买一条命的。
“少主,鸡鸣泽湖盗有三艘大船聚拢而来,看来是盯上了这艘楼船。”军师苏荣快步朝着这边赶来。
林彦斌眼神冷洌,声音带着杀伐之意,说道:“这些混蛋全部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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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拦路虎[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