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芸将她的不安收进眼底,结合吴氏脑子里的印象,心里对她话里的真假也就有了数,但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改变。
伸手捏了捏鼻子,似刚哭过一般,哽咽着道:“大嫂,我不怪他对咱公公的孝心,也不怪他把我抵给钱庄,可他怎么能把兰儿给抵押了?兰儿今年才十二岁,若是跳进那个火坑,她这一辈都完了啊。”说完,外侧的手还狠拍了拍床板。
俞诗兰心疼地看着她妈的手,但对她妈话里表达的意思也着实没弄明白,什么孝心?什么抵押?什么火坑?
咋感觉比高考还绕脑袋呢?
张氏心里也不好受,出口的声音更是带上了几分哽咽,“对不起,弟妹,真的对不起。”
吴芸抽泣的声音似乎也更大了,趁着用手抹眼泪的间隙冲还在愣神的闺女使了个眼色。
虽然不知道她妈说的是啥事儿,但母女多年,俞诗兰对她妈眼神表达的意思还是能秒懂的,随即清了清嗓子,第一次冲这个世界的人开了口。
“那…大…大伯母,我b……爹现在是在哪里啊?”
“二叔被族长大伯让人给绑去祠堂了。”
张氏自然是懂里头的道道的,可那人是自家男人的兄弟,又牵扯着那过世的公公和族规,哪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可以说三道四的,所以话就说得隐晦了一点。
吴芸回想着现代时听过的为数不多的关于家族祠堂的信息,结合原身脑子里的印象,大抵也明白了张氏话里的意思,脸色顿时一变。
小姑娘的爹,她这身子的男人,俞秉贵,排行二,自小便是个体贴孝顺的性子。
在家里第一次因为差钱而没法给小姑娘的爷爷俞老头抓药的时候,就跑去县城里打算把自个儿给卖了,恰巧被同村的村民撞见并迅速回来告诉了俞老头夫妻俩,两人租了牛车赶去县城,最后还是以死相逼才打消了他的念头。
恰逢刘府的老夫人出府,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被他的孝心感动,便让管家给俞秉贵安排了个活计,自此开始了他的做工生涯。
进刘府的第二年,他和吴氏成亲。
双份银钱加上家里的产出,俞老头的药钱也算是得到了妥善的解决。
吴氏对这事儿没有意见,这么些年哪怕一分结余都没有,也没滋生过任何怨怼的情绪。
去年初,刘府举家迁往明城,夫妻俩没有跟着去,一家三口回了村。
年底俞老头的病情突然加重,眼看着快不行了,俞秉贵不知从哪里弄了一小截人参,倒是让他挺到了今年年初。
人参能救命,但也精贵。
大伙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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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我要爹”[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