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马,孙小空翻越山梁,穿越河沟,沿着有红桦树的地方行走,山路坎坷,马走得很慢,走了三天三夜,终于走出了大山,见到了大路,看到了马道镇。自行车是不可能再回紫柏山找了,路途太远了,幸亏有这匹骏马可以作为代步工具,孙小空也只好忍痛割爱了。干粮也吃完了,孙小空必须再去讨饭吃,牵着马去了马道的几个餐馆,老板也挺慷慨,给孙小空的铁饭碗里倒了一碗大米,还有许多荤菜。孙小空牵着马,走到褒河边,饮马,又让马吃足青草,孙小空也在褒河边洗了把脸。天色渐暗,孙小空上了马,顺大道纵马驰骋,路过宽阔的石门水库,夜色朦胧,景色看得不太清楚,只看见有几个人拿着钓鱼杆提着装着鱼的桶往大路走,孙小空仍然一心一意往前奔跑,一个小时以后,孙小空进入了汉中市郊区。
油菜花和小麦两个月前已经收割完毕,现在道路两旁是一望无边的水稻,秧苗已经长高了不少,水分充足,禾苗绿幽幽得直发亮。孙小空第一次看到水稻,心情异常兴奋,在他看来,水稻是中国南方的象征,北方最多有小麦和一些普通的农作物。小麦在富平县见过了,在这里第一次见到水稻,感觉很不一样,仿佛来到了美丽的江南,池塘处处有,水的海洋,稻苗的天下。早上醒来,孙小空骑着马,慢慢地欣赏着沿途的风景,除了水稻,孙小空看到了黑白相间的奶牛正在不远处的柳树林里吃草,远处雾气朦胧,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很凉爽,汉中气候宜人,夏季也不怎么太热,早上更是十分舒服。肚子又饿了,必须解决吃饭问题,马已经吃饱了草,可人还要吃饭才行啊!再去路旁的餐馆里要点吃的,每逢跟人要吃的,孙小空就觉得十分难为情,毕竟这是丢人现眼的事。可是许多事是逼出来的,为了生存必须马上行动。前面有个餐馆,就在这里要点吃的吧!餐馆里已经有人在干活,是一个女人。
“大婶,我是流浪汉,给我点吃的好吗?”孙小空一只手牵着马,一只手拿着铁饭碗。
老板娘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多大啦?”
“我十七岁。”孙小空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个大学生,有时候,撒谎也是一种生存的方式吧,孙小空这样认为。
“哪里人?”
“山西人。”
“来这里干嘛呢?”
“我家里很穷,我只好出来到处流浪,有时也打点工赚点钱。”这话倒是真的。
“你会写字吗?”老板娘问。
“我初中毕业,没读什么书,只会写简单的字。”孙小空再次撒谎。
“你想留在这里学点手艺吗?我们这里有个餐馆,可以学厨师,旁边还有个汽车修理店,不想学厨艺,也可以学汽车修理。”老板娘指着一长串店面说。
隔壁的老板听见他老婆跟孙小空说话,大声说:“把他叫进来,我看看。”
老板还在床上躺着,脸很大,声音也很大,说道:“我看你挺老实的,就留下来学点手艺吧!我这儿正缺人呢!”
孙小空正愁没地方吃饭,偶然遇上好心人收留,估且干一段时间再说,反正离开学还有点时间,忙回道:“我正想找个地方学点手艺呢!太谢谢你们啦!”
老板娘把孙小空带到餐馆里,里面环境干净,又宽敞,有十多张桌子。老板娘叫了个服务员,说道:“给他端一碗粥,再拿几个包子。”
老板娘又叫了个服务员吩咐他把孙小空的马牵到餐馆对面的大树下,拴好。老板娘让孙小空进来坐下,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叫我孙小空吧!”
“你肯定饿坏了吧!今天吃饭不要吃太饱,一下子吃得太饱会伤胃的。这粥里有红枣和萝卜,很有营养,边喝粥边吃包子,吃完休息一下,我带你去厨房里做事。”
这是个很大的连锁店铺,看样子老板很有钱,既开饭店又开汽车修理店,店铺对面不远处还养着一圈猪,可以在店对面洗车加水,时不时有大货车停在汽车修理店前,修一下起码要一两百元,停车加水吃饭,一条龙服务,老板真有头脑。
上午,孙小空遵照老板娘的意思,把厨房边上的那个灶台拆了,把砖头搬到房子后面。厨房里厨师一直在忙碌地炒菜。下午一点多,才有功夫一起吃午饭。孙小空也坐在桌子边,跟他们一起吃一起喝,孙小空觉得很幸运。
下午,老板骑着摩托车把孙小空带到一片树林里,吩咐孙小空摘某种树的叶子,老板说:“这种树叶喂猪,猪长得快!今下午你要摘完两大袋子,傍晚我来接你。”说完就骑着摩托车走了。
真倒霉,原来老板把孙小空当作无偿的劳动力,为老板帮忙啊!老板很魁梧。傍晚,老板又来了,检查了一下袋子里的树叶,生气地说:“你真笨啊!不是这种树叶,是那种树叶的叶子,算了!倒了吧!这种树叶猪不吃啊!熊猫吃竹叶,猪也吃特定的树叶。走吧!上车!明天再摘!”孙小空无话可说,这么多树,他不认识树名,总以为是树叶就可以了。哎,真没想到会做这种事,真折磨人啊!
吃了晚饭,老板娘把孙小空安排到汽车修理店最后面的床铺上,整个店里都是一股难闻的机油味,真是难受死了。没办法,好歹也算有个睡觉的地方,可这真没在野地里睡得舒服。不过床铺上有一大堆报纸,孙小空看了一下,全是《华商报》。白天有空的时候,孙小空就过来看看报纸,有一刚新闻很吸引孙小空,2004年4月9日胡锦涛主席视察汉中博物馆,翻了好久,孙小空看到今年的报纸上报道说,4月20日温家宝总理视察汉中博物馆,6月著名的散文家余秋雨也来游览汉中博物馆。这么多名人去汉中博物馆,想必这里面有好东西吧!孙小空想。
老板娘让孙小空在厨房里学习拣菜,可孙小空不熟悉南方的蔬菜,许多菜不知道如何剥皮如何切,老板娘在一边耐心地教育着他,孙小空把一根莴笋又搞坏了。老板娘唯一不让孙小空做的,就是接近他的马,担心孙小空离开这里。老板娘说:“我会派人照料你的马的,你不用担心。”孙小空看着心爱的马,却不能亲自喂养,心里十分难过。
生意忙的时候,老板也叫孙小空给货车加水,孙小空也看了两次,多少有点清楚,拿起水管就往水箱里加水。老板叫他在一旁看他如何修车,有时叫他拿点什么工具。
晚上睡觉时老板娘先让孙小空进入汽车修理店,然后用锁把店锁上,美其名曰怕盗贼进店偷东西。可孙小空觉得这是老板娘怕他逃离这个地方,担心会失去这个不用花工钱的劳动力。在他们心里,这个乞丐虽然有点笨,但笨得可爱,调教一段时间肯定能上手;在他们眼里,孙小空就是个没有家的小乞丐,他们收留他,孙小空除了感激他们,不应该有别的不满情绪。
住了两天,孙小空实在无法忍受老板和老板娘的颐指气使,他们最多是同情他,却从未尊重他。当然,在他们眼里,孙小空没什么地方值得尊重。一个傍晚,天色黑暗,还没到睡觉时候,孙小空偷偷地溜出去,牵着马离开了这里。
孙小空也想去汉中博物馆观察一下里面的风景
第32空间 饭店汽修店当学徒 汉中博物馆思西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