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我没记错的话，上次听你说，今年你也有十六岁了吧？”
小彤低垂着眼帘“嗯，十六了！姨太太，你叫我小彤就好了！”
“唉！我自己也是穷苦人，咱们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只是我娘胎投得好，爹妈给了我这副相貌，被老爷看上，才害我到今天这种地步，眼下，我这心里真是不好过！小彤妹妹，我在这府里没有可以说个知心话的人，因而早就把你当作亲妹妹，你替我拿个主意吧！我不能抛弃原来的丈夫，更不能舍弃我的儿子！我要回到他们身边，我根本不稀罕这里的一切，帮帮我吧好妹妹！”
小彤知道，她的一颗心正在摇摆不定，细细推断，她到底想怎样呢？难道想逃跑，这一条路明显行不通。那她要我帮她什么呢？难道是要杀死腹中的胎儿？小彤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倒吸一口凉气，这可千万使不得，母子连心，如果真的帮她除去了腹中的胎儿，说不定到时候这个女人最痛恨的人就是自己啊！自己的灭顶之灾也就不远了。
如果真的面临抉择，她知道兰香最终还是会留在这深宅大院，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快就怀上老爷的孩子。何况，老爷送的首饰和金钱她一开始连看也不看，后来，还不是坦然接受，甚至还有无法掩饰的欣喜呢！诚然，背叛了丈夫和儿子，她是很不好过，良心是万分不安，这也是人的天性里善良的一面，这样的想法谁都会有。可是时光不能倒流，做下的事情就要承担后果，正是那句老话，“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啊！眼下，也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凭她一个小女子，还能扭转这大趋势吗？
聪明的小彤迅速理清了思路，转而开解兰香。
“姨太太，您现在不如安心养胎，既然怀上了老爷的骨肉，就要好好珍惜这天赐的缘分，这个缘分将来能给您带来大福气呢！平平安安地生下这个孩子，最好是个小少爷，到时候您又多了一个孩子，多个孩子多一份福气啊！将来老爷娶您过门，您就成了这个家里唯一的女主人了，老爷年纪也大了，以后这个家里，少不得都是您说了算；我也知道您担心康平兄弟，担心您原来的家，这也是举足轻重的大事情，只能从长计议，等您在这里扎下根基，再回头照拂着康平兄弟，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您说对吗姨太太？眼下老爷在这园子里安排了这么多人手守着，是没什么法子好想了，只有自己想开点，穷苦人哪里能斗得过有钱有势的人？就像那小胳膊是永远斗不过大腿，姨太太，我是小户人家来的，只知道哪里能过得安稳就在哪里容身，我说的这些话，你可别笑话啊！”
小彤的这些话好像是开解，其实更是不着痕迹地拒绝了她所有的不安分。但是宽心的效果还是有的，听了这些话，兰香心里的那些乱麻全被清走了：“是啊！反正我也斗不过命运，改变不了现状，况且这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一条生命啊！与其作无谓的斗争不如等孩子生下来再说”想到这里，内心终于有了主意。
“小彤妹妹，我也是没法子啊！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命啊！幸亏在这深宅大院里还有你这个可以说说知心话的妹妹，我现在心里轻松多了，外面太冷了，我们进去吧！”
摘下几天火红的枫叶，拿在手里在灯下细细地观看，一团乱麻的心绪在此刻仿佛如这红叶上的纹路变得清晰了，兰香的心情恢复了平静，脸上也出现了恬静的笑容。忽然外面传来乡绅熟悉的脚步声，小香说了一句“老爷回来了，要准备开晚饭了！”兰香整理一下衣服，拂了一下袖口也衣襟，站起身迎接乡绅。
第十四章 心归何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