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务管事的拿着煤油灯靠近李顺一看,“啊!天啊!你这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寸好地方啊!青的青、紫的紫,哎呦!说不定腿也断了吧?快快!解开绳子看看!”
解开了绳子,李顺举起胳膊晃了晃,还算灵活,腿疼的很,扶着地面站起来,刚站起身,一阵钻心地疼痛,忍不住一屁股又坐在地上,“这腿估计是要不行了!这群天杀的畜生!对老子竟是肯下死手啊!啊!痛死了!兄弟,有酒吗?能给我拿点吗?”
“好!你等着!”出去一会儿,司务管事的端着一大青花瓷壶的酒进来,还加了一盘花生米。如豆的灯光下,角角落落的物品散落周围,生成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的影子,有的如张着血盆大口的鳄鱼,有的像嘻嘻哈哈笑着的老人,顶棚的屋脊压着一条条房梁,像一根根即将砸在身上的乱棍。在冷森的空气里,酒,是最能壮胆的,也是暂且忘却疼痛的麻醉药。
“来吧!酒色财气,酒是第一位,兄弟我今天陪你喝透喽!人这一辈子,谁没有个七灾八难的!想开吧!这样的女人随她去,留住了人留不住心有什么用,嫌贫爱富的女人多了,只是不巧的很,你也赶上了!”
“十年的夫妻啊!怎么比不上在富人家住从这几个月吗?我不信她会忍心抛下我们父子?你也不必劝我,她,我是一定要去看看的,不弄个明白,我怎么给家里人交代,怎么给他的父母交代!”
“你这样做也是对的,好歹得弄个明白,如果真的过得好,算她的造化,你就彻底撂开手吧!总之,无论如何,别给自己过不去!”
“人啊!真是千变万化,谁能想到,这样的事情竟然发生在我身上?像我李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会娶进这样的媳妇?天啊!......”
酒精的麻醉让李顺忘记了身体各处的疼痛,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了。司务管事也是劳累了一天,听着李顺的哭诉,渐渐地模糊了意识,嘴里勉强地跟着“唔.....”“嗯......”的声音,算是回应,到最后,一点声音也没有了。慢慢地两个人都安静下来,谁都不再说话,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煤油灯光一跳一跳地,似乎煤油不多了,渐渐地熄灭了,两个人都滑进了沉沉地睡眠。
在苦痛时,人能有个幸运的神灵庇护更好,即便没有,有人能像这样一起喝着酒,说着话,倾诉一下心中的苦闷也是幸运。毕竟人在活着的为数不多的时间里,一个人单纯地为了陪伴另一个人而存在也是一种莫大的温暖了。
天亮了,屋子外面响起长工们的说话声,早晨起来,各种呵欠懒腰的声音。厨房里传来切菜声,树上也有麻雀吱吱喳喳的吵闹。晨曦微露,原本以为将是世界末日的昨天竟然也翻篇成为了历史。这是新的一天吗?是的,只要不死,生命常新。
“兄弟!这一夜生受你来,也没歇息好!来吧!我说话算话,快给我绑起来,这
第三十六章 重重创伤(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