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儿的,能把我们大家逗笑的,我还是另外有赏的。厨房里都准备好了吗?开始上菜吧!”
一时间,搬桌子的搬桌子,搬凳子的搬凳子,端菜碟的端菜碟,一坛坛的美酒斟满了,一张张笑脸舒展了,佣人们轮番来给刘金成和兰香敬酒,经历了上次和王婆争执的事件,仿佛下人们对兰香也存了几分敬畏,这是让兰香稍微快慰的地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期间凡事有胆子出头说笑话、变魔术、唱曲儿的佣人们,乡绅都给了大大的封赏,这把桌面气氛搞得热气腾腾,每个人都摩拳擦掌、挖空心思挣着这一份活水钱儿。乡绅是何等样的眼界,哪里会对这些游戏感兴趣,他看看兰香,兰香的眼神也是呆呆地一片空洞,知道她也是不感兴趣的。
“各位,听我刘某人说一句,非常感谢各位这么多年在家里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平日里,刘某戎马倥偬,粗鲁莽撞,让大家伙没少担待,现在我和夫人敬大伙儿一杯,祝大家明年一年身体健康,合家美满!来干了!”
这一番话非常温暖人心,所有人都站起身大口喝酒,气氛到达顶峰。
“我呢!年岁上来了,喝多了酒以后,这头啊就要晕晕乎乎啦,还是让夫人扶我回房休息,你们的玩乐还是要继续,让白管家负责打赏,好好玩啊!”说完,迈开步子要走了,其实他是装作不胜酒力,想给下人们放开手脚尽情玩乐的机会。
兰香笑吟吟地给所有人点点头,说一句“大家尽兴啊!”就扶着老爷朝后院的卧房走来。小彤在前头打着灯笼,夜色完全拉上了黑色的大幕,空气中有鞭炮里散发出来的硫磺味道。院子里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富丽堂皇又热热闹闹的景象。兰香的心却是极度悲凉的。
凉风一吹,乡绅的酒意上涌,不禁跌跌撞撞起来。
走着走着,乡绅停下了脚步,“去!唤车夫出来!”
“啊!唤车夫作甚?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要办呢?”兰香搀扶着乡绅的手不由得紧紧握了一握。
“我要回到老宅里去,大年三十,大......大过节的,我的祖宗祠堂,我的夫人的.......牌位,我每年都和他们一同守岁,我每年,每年都是这样过的,我要陪着他们.......”
兰香的心凉透了,如同冰冷的鹅卵石上落了一层厚厚地霜雪。她强忍着委屈,声音微微发颤:“老爷,一定得去吗?那可不可以带我去呢?我也可以一路照顾你啊!”
“你?你不行,你......不行!我怎么可能领你去祖宗的祠堂呢!还......还......去!快去叫车夫来!”
小彤没有法子,只好回身去找车夫,经过兰香身边时,还拿眼神给她示意,要忍耐,千万不要表现出不高兴。
乡绅在稀稀疏疏的马蹄声里离开了,兰香一人回到房中,对着房檐下的灯笼流下了委屈的泪水。她忍住了悲伤,只在心里许下一个愿望,愿父母兄长都健健康康,愿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愿儿子早日长大,长大了也不要恨我这个母亲......想到这里,她咬住手中的帕子,无声地抽泣着,小彤在一边暗自摇头,不知道该怎么理清思绪。
李顺因为伤还没好,只能在王神针家过了春节,但是,今天他好多了,虽然胳膊断了,所幸腿还能走路,刚才王神针邀请他一起吃年夜饭,被他拒绝了,他可没有心思,也没有脸面去和一桌喜气洋洋的人同桌吃饭,因为自己绝对高兴不起来,就别去白白扫了别人的兴致,因而,他假装不舒服,早早地躺下了。
等整个院子里曲终人散,四处静悄悄的时候,他一个人起身了,如今,他不在沉浸在失去兰香的痛苦里,而是因为心中装了另一个姑娘——小彤而感到幸福。他来到院子里,望着满天星斗,悄悄地在心中默念:老天,请保佑我快点好起来,保佑我儿子还有小彤一家都平平安安,特别是小彤,我一个三十岁的中年男人,不敢奢望这辈子还能娶她,但是也希望她能嫁一个好人家,可以幸福地过一辈子。
康平在孙老汉的墓室里也过了一个别开生面的除夕夜。为了哄他高兴,孙永炎拿来一块面团,让康平回忆河南老家过年蒸的馒头样子,康平一会捏出一条鲤鱼,一会儿团成一个寿桃,一会儿捏成一个元宝。然后,孙永炎认认真真地给他上锅蒸了,又哄着他吃饱,一直玩到精疲力尽无聊的睡下。
五十二章 迎春祈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