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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蒙养正之父子离散[2/2页]

一串铜钱 泮宫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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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声越来越大了,渐渐地盖过了男人慷慨激昂的煽动演说。这时候女人等不及了,她怕事情有变,就装神弄鬼地喊起来,“愚昧众生,我的指令以下,立刻将那两个叛徒和败类就地正法。错过时辰,我就要连下三天冰雹,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义和团的几位红衣大兵马上冲过来,拖起因为惊恐愤怒而瘫软在地的父女俩,父亲站起身,倔强地直挺着身子,几个人一顿拳打脚踢让他跪在了地上,他停止了咒骂,眼睛直直地瞪着天空,拼命地挣扎,这招来义和团大兵们的更猛烈的毒打,他被五花大绑着,一次次地被打得扑倒在地,又一次次地试图挣扎起身。那女孩子看着父亲直哭,撕心裂肺喊着“爹!爹!......”她的身子发抖如筛糠,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嘴唇不停地颤抖着,豆大的汗珠从鼻尖上滴下来,一头长发遮住了半张脸。
      人群有些胆小的妇人开始哭了起来:“别看了,快走吧!等一下就变成两个冤魂野鬼了,小心被他们附上身,特别是那闺女,花骨朵一样的孩子,唉,死了变成厉鬼也不要放过这群恶霸!找他们偿命去!”
      有些老人也拍手跺脚地说:“造孽啊!自己也有妻子儿女,这么杀人不眨眼,不怕将来遭到报应吗?”
      胖胖的男子对着侩子手说一声,“时辰到了,赶紧动手,晚了天神要怪罪了,准备好了吗?来!天神在上,准备起刀!”侩子手举起刀,就等着胖男子的一个手势,
      “等等!”
      人群传来一声大喝,如同平地炸起惊雷,所有人都把头转向这边。
      李顺一瘸一拐地从人群里出来,他走到祭坛附近,走到父女俩的中间。
      “你是谁?敢妨碍天神行刑的时机吗?”胖男子怒喝一声。
      “对啦!我就是来妨碍天神的旨意的!刚才你们的这位头领不是说出了天神的旨意吗?再晚一个时辰,他就下三天三夜的冰雹,我们倒要看看,这个是真是假?”
      “好啊!你敢拿天下苍生的性命开玩笑?看来你也该杀!”胖男子怒喝一声
      “算了吧!别再装腔作势了,就因为这两个人没有按时杀死,你们的天神就要下三天三夜的冰雹,这算哪门子的天神,这么小心眼儿,也配当天神吗?”李顺一腔浩然正气从胸前磅礴喷出。把那个胖男人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两人先不杀,等一个时辰后看看,真得下了冰雹都砸到我一个人头上,作为天神,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吧?”李顺趁机紧逼。
      老百姓对这件事内心自有公道,只是没人敢起头去斗争罢了。现在有了李顺这个榜样,他们就一哄而上,“对!不准杀人!先看看你们的天神到底法力怎样!”
      义和团最怕的事情不是流血牺牲,也不是吃苦耐劳,他们怕的是老百姓对他们怀疑和否定。
      这时候女头领明显的发怒了,她怒视着胖男人,高喊一声:“还不行刑?”
      男子急忙挥手,眼看着手势一下,手起刀落,父女俩就命归黄泉了。还没等他发号施令,李顺就先喊出声,“人命关天,不许乱杀无辜,乡里乡亲的老少爷们,把这些拳徒恶霸赶出去,不能让他们害死我们的亲人啊!”
      那父女俩本就是这一带的乡民,隔三岔五的相见都混得个脸熟,很多人都认识他们,很多人都和他们沾亲带故,没有一个人愿意看到他们被杀死,而那帮义和团的红衣拳徒们只不过是一群在全国串连的恶霸邪教团伙,在当时的丰县境内没有一丝一毫的地脉亲情,他们一来,当地的人们躲着他们是因为单枪匹马地斗不过他们,因此不敢惹他们,另外,也是听说义和团有神乎其神的本事,所以真真假假的害怕他们
      这一声高喊,喊出了所有人积压的愤怒与不满,积压的群愤被瞬间点燃了,老百姓从街上或者店里寻着棍棒和菜刀,好几百号人将义和团的人层层包围住。“放人!赶紧放了他们父女!滚出我们丰县地!快滚!再不放人,就在这里要了你们这伙人的性命!”
      那胖男子和女头领面面相觑,他们的大兵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如果硬拼,估计占不到什么便宜。嗨!怪就怪今天找错了地方,这个地方人多心齐,乡土保护意识很浓,此时不适合硬拼,怎么办呢!“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就在他们迟疑的时刻,几个年轻人拥上来,推翻了祭坛,眼看形势就要失控。
      女头领向胖男人使了个眼神,他们同时翻身上马,大喝一声,“带上这个瘸子,走!”
      女头领向侩子手大喊,“别忘了天神的像!”那侩子手慌忙抱起神像,也翻身上马。
      原先押着父女俩的两个红衣大兵骑在马上,来到李顺身边,一人扯着一只胳膊,讲李顺抬起来,双体一夹马腹,身下的马扬蹄狂奔。把个李顺拖着飞快地离去。
      李顺身体本有旧伤未愈,被他二人拖行而去,偶尔只有脚着地面,他两腿愤怒地乱舞,想踢开狂奔的马,这样他们不得不有一个人放开自己,但是那两人死死拽住自己的胳膊,反倒让两匹马无法分开。脚不着地而悬起的身子,不时被奔跑的马腿狠狠的踢着。
      康平在后面急得直追,很多老百姓也跟着追,无奈,马儿越跑越快,父子俩的距离也越来越远,康平急得哭起来,远处,父亲的声音传来,“到那家好心人家里等我!”“到那家好心人家里等爹来接你!”
      康平追不动了,父亲远得看不见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知道了,爹,你一定要来接我啊!一定来接我!.......\"
      所有人都不再追了。正午的太阳耀眼得让人心慌,马群奔跑后的大路上,灰尘久久地弥漫着,飞扬着,康平的心在这灰尘里彻底的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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