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人告辞离开,院子里又恢复了静悄悄,母亲拄着拐杖望着那远去的尘土,“走了,走了,看来是不成了!”
“是啊!我这就去给秀屏姑母说一句,让她们心中有数!”说完走向大门外,脚还没有迈出大门,白秀屏的声音就飘了进来。
“哎呀!今年这个春天真是暖和的早啊!今儿真是个好日子.......”白海良在门口立住,等着她进来,果然就见她衣袂飘飘、满脸含笑地走来。
“我说姑母,你一天到晚哪里来的高兴事啊?瞧你,刚才看人家女孩儿的时候,那样子就像捡了一块宝贝,都不知道端着点架子,可倒好,把人家吓走了吧?现在都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哈哈哈!良儿!你放心,缘分天注定,这辈子谁和谁成为夫妻,那月老早就栓好了红绳了,这姑娘肯定是我家的媳妇,让他们走吧!人家还不得好好琢磨琢磨么?嫁女儿是大事,比娶媳妇难多了!”
“咦?姑母,你咋知道的?你倒像个未卜先知的半仙了!”
“哈哈!不提了,到我们那边喝杯酒咋样?”
“不行啊!刘老爷那边还有一摊子事等着我呢!真像姑母说的,这门亲事如果成了,我到姑母家里喝上三天!”
“那是自然啊!你是大媒人呢!犒劳媒人的猪头是少不了的!对了!姑母要问你一件事情!”
“啥事情啊!还能让姑母放在心上?肯定是天崩地裂的大事情啦!”
“你就别拿姑母寻开心啦!说真的,听说刘老爷要娶姨太太了?真的假的?”
“娶不娶现在还说不准,就知道孩子快要生出了!”
“啊!真的啊!老夫少妻再加幼子,这将来可如何是好?刘老爷是糊涂啊!那女子怎么样?”
白海良笑笑,“那自然是个美人了,姑母,别说男人了,就连你,见了也会心生怜爱的!”
白秀屏撇撇嘴,“那可不一定,女孩儿并不是一定得柳眉大眼、樱桃小口的才是好看,有的女孩儿细眉细眼的,可浑身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有她在身边,就像守着一个小火盆儿,暖暖和和地,就像小彤那孩子,谁家娶了她,肯定能让家门和睦兴旺。有的女孩儿,虽然五官挑不出毛病,可就是让人觉得是搂着一块冰呢!这样的女子娶进门,日子就会越过越穷,最终鸡飞蛋打。”
“好好好!姑母你说的都对,可刘老爷要娶的那位是个年近三十的有夫之妇了,你的这套理论已经不适合她了!”
“哦,我明白了,狐狸精上身,咱们白家和刘老爷也是沾亲带故的远房亲戚,刘老爷只器重你一个人,哪天你带我去看看那个狐狸精是怎么个美法?成不?”
“姑母,你就不要为难侄子了,那女人不住在老爷的宅子里,而是住在别墅里,我一般也不太过去,实在不好给你引见”
“没事没事,我原不是要去看她的,你不是说小彤是伺候她的吗?我是借看看她,去找小彤话话家常呢!去看看孩子的心里到底在想啥嘛!咱也好对症下药呀!”
“姑母,您老人家的谋算颇深啊!良儿服气啦!明天您到府里来找我,我给您想办法!”
第二天,白秀屏带着四盒子的点心来到刘府,不一会儿,刘府里驶出了一辆更大更气派的马车,一路直奔润枫园而去,日暮时分,白秀屏胸有成竹地回到家里,从此以后,她的大儿子关应谦的生活方式改变了,不再是个窝在家里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了,而是变成一个踏踏实实地守店掌柜了。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来到了农历的二月二,俗话说,“二月二,龙抬头,风调雨顺好年头”这天,天气温暖,阳光明媚。胶州城内的大街上一片热闹景象,商贾云集。老人和孩子也脱掉厚厚的棉衣,相互搀扶着走出家门,欣赏春景,孙老汉也挑着担子出来了,他的扁担上一头一个竹筐,一个筐里装着炒花生米,另一个是花米团儿,这两样都是美味讨巧的食物,因而在大街上特别好卖。实际上,他并不是出来做生意的,他是来探听关应谦这个年轻后生的,上次在白家相亲,看到他苍白柔弱的样子,全家人度担心他有什么不治之症,怕小彤嫁给他将来不得善终。论家底,论家风,关家都是他满意的。唯一不放心的是这一点,这不就找来了,他要好好看看才能放心。
关家的染坊生意已经做得很大,开染坊的,最知道时下流行什么花色的布料,他们也从其他织布厂买来素锦和棉布,染上最时新的花色,自己在胶州城内最热闹的地方开了个布店,自家染的布当然颜色花色齐全无比。所以生意也日渐兴隆,每月的进账也很可观。
早晨第一缕阳光升起时,孙老汉就已经赶到关家的布店门口,将帽沿儿拉得很低,他远远地看着,关应谦指挥帮佣的伙计洒扫、摆货,自己则收钱、记账,忙活得有条有理,这个年轻的后生,穿着一套江蓝色绸缎厚袍,戴着亮锦瓜皮小帽,看上去比相亲那天还要强壮精神,看了半天,怎么看都是一个久经历练生意人,不像萎靡不振的浪荡公子。
孙老汉很满意,就挑着担子转移到另外的一条大街吆喝起自己的货物来,由于心情好,嗓子也洪亮,很快,带来的货物都卖光了,抬起头看见日头偏西,肚子也咕咕地唱着空城计。他收起扁担,摸摸兜里鼓鼓囊囊的钱,嗯,是风调雨顺的一天!二月二虽不是节气,但运气就是不一样,可喜!可以放心
67章红尘缘浅之小彤出嫁[1/2页]